他被她的笑容迷了眼睛,他想,陈净落笑起来比哭的时候更漂亮,他喜欢这种漂亮,他想让她一直笑。
她没有上高中,初中毕业以后直接上的大专,是个医专,以她的成绩,一定是家里花钱进去的。
他照旧去看她,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在她校门口等她出来。结果看见她挽着另一个男孩子的手臂,嬉嬉笑笑地从他旁边走过去,没有给他任何一个眼神,厌恶恐惧或是惊奇,全都没有,像从来不认识他。
他压不住自己心里那些畸形扭曲的欲望,额前的青筋暴突出来,肌肉紧紧绷着,他在九月正午的太阳下,浑身冷气,恨不得要杀人。
他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周五下课出校门的时候,就听见了她的声音,“樱樱!樱樱,我在这里。”
他一顿,在潮水一样人流里一眼看见她。
她穿着裙子,扎一个高马尾,在一堆繁冗的校服里,耀眼到发光。太阳太大,她的脸颊晒得红彤彤的,在微微地喘气,“樱樱,我等了你好久。”
“说了不用来看我,这么热。”
“没关系,我好想你,你放假了吗?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今天住我家可以吗?”她笑意盈盈,自然地挽住沈樱的手臂。
他站在原地,甚至都计算清楚了,他一动不动这么露骨地看了她多久,却仍然没有收回视线。
看得她都察觉了,小心地低下头去,“我好像看见梁圳了,他跟你一个学校哦?”
沈樱点点头,“嗯,他是全市第一进来的。”
“哇!”陈净落惊羡地把嘴张得圆圆的,“他好厉害!”
沈樱打她一下,“你忘记他怎么欺负你的了?还说这种话!”
她连忙把嘴合起来,小心地捂住,傻兮兮地试探,“他这么聪明,不会是因为我笨才欺负我的吧?”
他在心里回答她,不是,我是喜欢你才欺负你的。
沈樱说,“我觉得他有病。”
他想,没错,我有病。
同行的人撞他一下,“怎么了?看什么呢?”
他仍然没有收回目光,就那样直白地盯着那张泛着红晕的脸,目不转睛,“没什么,你先走吧。”
他想自己或许该做点什么,对那个陈净落挽着手的男生,他不过暑假和母亲出了一趟国,就好像有什么不知死活地苍蝇飞进他擅闯者死的领地了。
他舍不得怪陈净落,那就只好怪那些乱飞的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