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儿摇摇头:“不知道,正好要买书就来了。”他黑黝黝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樊老板,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地上俩人让他说得浑身发冷,郑阳站起来,攥紧了拳头:“姓王的傻逼,丫一定是干了什么,丫现在在哪儿?”
“萧参。”樊季不打磕巴,这孩子聪明又好看,他自然记得:“叫叔叔别叫老板。”
林成念跟被抽了筋似的,瘫在郑阳身边儿,嘴里念叨着怎么办。
郑阳捏着这破纸问这是他妈什么意思?
齐扬玩儿着手里自制的打火机,大拇指刮着上边儿的樊字:“时老板敞亮,多谢了。”
他问郑阳:“阳哥,你觉得你操了秦姐那么长时间了,现在才操出个种儿,蹊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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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季今天亲自去了轨迹书店,他自己是老板。解放军337总医院早没了樊季这号人,赵云岭一句一切有我,他便安心地在国家海岸海棠湾当起了闲散人,每次来去都是南苑机场,查不到他的任何记录。
郑阳坐在地毯上头枕着沙发,没同意也没拒绝,任林大拿走他手里的破纸。
他问林大:“大哥,你觉得你上了田清明还被人拍了这事儿正常吗?”
时辰摊手:“没有您的,他说跟您无话可说。”
段三儿送来的,怪不得找不到,赵云岭手伸到的地方,他们根本够不着。
齐扬说:“所以最后赢的一定是我,你们丫都不是个儿。”说完走了。
郑阳的纸上两句话:我原谅你了,好好照顾孩子。
三亚海棠湾是国家重点开发项目,风大浪急,却出奇地美。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知道王霁尧惦记他的时候除了吃醋犯傻逼你们深想过没有?”
“扯淡!”林大怒吼着,指着时辰:“你他妈藏起来了是不是?他不可能跟老子无话可说的。”
林成念黑着脸站起来,走路都不稳,他含着冰碴子问时辰:“那我的信呢?”
郑阳气得直哆嗦:“操,我他妈问的是这个吗?他去哪儿了?去哪儿了你他妈说。”
齐扬掐灭了烟:“不管他喜欢男的女的,他想罩的人我们弄不出来,找人盯着就是了。”他蹲在那俩废物跟前儿,目光狠辣:“这好多事儿都不对,别犯傻逼了我的哥哥们。”
他愉快地接过杯子,用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特殊声线说:“谢谢樊老板。”
齐扬抠着樊字的手都疼了。
三年时间并没给樊季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心里的坑坑洼洼虽然永远也填不上,好歹结了痂。
时辰坦诚地说:“段三哥。”
樊季刚进店不大会儿,一个穿着又土又寒碜的高中生统一制服的学生就走进来了,装模作样地拿着本书翻。
时辰脸色有点儿苍白,下盘虚浮,搁平时能招三位少爷一顿笑话,今天显然他们心思都没在。时老板见了他们礼貌地打招呼,给了齐扬和郑阳一人一张纸,林成念没有,跟傻逼似的在那儿看着。
“我跟云野,给弄山西去了。”齐扬看傻逼似的看他们。
男孩儿就是穿着这么难看的衣服都显出好看来了,嘴角还有个小梨涡,调皮可爱。
“叔叔!”萧参听
“操...你们...”林成念说话都结巴了。
樊季眼看着这片海湾从孤零零一小片部队招待所变成现在这种顶级酒店鳞次栉比的繁盛景象.....尤其是海棠湾337分院的建成让他琢磨着他似乎应该换个地儿了。
时辰摇摇头说我真不知道,反正他亲笔写的,写什么我也没看,各位少爷玩好,缺什么尽管吩咐,再会。
----扬扬,我期待你长大,可我等不了,我老了,保重。
林成念半天了才踉跄地走到郑阳边儿上:“我能看看他写什么了吗?”
樊季端了一杯柠檬水,迎上孩子白白嫩嫩的小笑脸:“来啦?”
这他妈是人话吗?
时辰走了,屋里三个没人要的孩子。
怎么办?齐扬冷笑:“我的骚叔叔就是牛逼啊,云岭哥都护着他。”
樊季揉了一把他的头发:“知道我今天会来?”
时辰说樊季走了,去哪儿他也不知道,给他们一人留了封信,还差林二少和云少爷没来领。
从前一起玩儿人的包间现在静悄悄的,一人一角那么坐着,半天才等来姗姗来迟的时辰。
林成念叼着烟的嘴唇带着烟哆哆嗦嗦的:“赵哥...赵哥不是喜欢女的吗?”
郑阳现在就是一狂躁症,直接攥着信冲时辰跟前儿,被时老板身边儿的保镖拦下了,俩都是云战家里亲信,护着自己家主子的心肝宝贝肉。
后边儿齐扬说话了:“别丢人现眼了哥。”他坐在高脚椅上,低着头用手里那破纸对了火儿点烟,一会儿的功夫纸就成了灰:“时老板,谁给信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