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开机 45

    墨川亭仔细回想过去跟丹朱相处的每一刻，终於让他想到──

    「不会是前辈打在我的额头那一掌？」

    莫非丹朱前辈是藉由下在他身上的妖术才找来这座堡垒？

    「哼，想起来就算了，要是想不起来我再打你一掌。」丹朱一转身，「跟我来。」说着迈开大步往前走。

    两人见状忙跟上，离开关押囚犯的禁地，这一路上遇到的巡逻守卫当真放任他们离去，并未多加阻拦，实在诡异得很。

    他们想问清楚究竟怎麽回事？但是丹朱摆明了不想再多说，其余的怕是得由他们自己去推敲了。

    一行人畅行无阻来到城堡大门前，朔方赫然就在大门前等着他们。

    墨川亭一看见他立刻紧张起来。「前辈，他──」

    「别担心，他不是来拦我们的。」丹朱在朔方面前站定，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对方也同样直视着他。「你打算何时履行承诺？」他问。

    朔方面无表情，嗓音低沈道：「五天後来找我。」

    「好，那就这麽说定了，谅你也不敢反悔。」

    「我不会反悔，只是要确定他真的没事。」朔方退至一旁，「你们走吧。」

    朔方真的没有阻拦，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墨川亭再笨也大略猜出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前辈治好了昀昕吗？」

    「是治好了没错。」说到这个丹朱就忍不住要念个几句：「光术难学而且不是主流，派上用场的机会不多，以致於後来的妖怪们大多没有学习的意愿，光术因此几乎失传。如今这个时代能够施展光术的妖怪不超过五个，你们这些软脚虾一旦遇上精通光术的敌人只有挨打的份，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说着还意有所指地横了奎尔一眼。

    现代的年轻妖怪们，软弱的程度让他都快看不下去。

    奎尔摸摸鼻子，忍住为自己辩驳的冲动。其实丹朱也没说错，都是他太软弱才会保护不了小川。

    墨川亭接着又问：「前辈想必是不肯做白工的，朔方答应你什麽条件？」

    「哟，你不笨嘛。」丹朱再度瞪向奎尔，「怎麽会喜欢这个笨小子？」

    没想到丹朱那麽直接，墨川亭面上一红，竟困窘得接不上话。

    这会儿奎尔可要抗议了：「我究竟哪里笨？丹朱前辈给我说清楚。」

    丹朱冷哼：「你们这些虎崽子全是一个德性，不爱习武练功，脑子里想的都是不入流的事情，若非如此，今天怎麽会连几个神族的将领与副将都对付不了？」

    这奎尔当真是哑口无言。丹朱说得一点也没错，现在回想起来，若不是印庭岚和印残心赶来支援，他们也撑不到温雅来解围；他明明已经是五百岁的虎妖，却还得靠不到百年修行的兔妖相助才能勉强捡回一命，而他自己却连爱人都保护不了，如果丹朱前辈没来救他们，凭他们根本逃不出神族的大本营。

    出了城堡大门之後，丹朱领着他们往前走。眼前的小树林草木扶疏枝叶繁茂，完全没有人为开发过的痕迹，也因此窒碍难行，披荆斩棘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便是小树林的尽头。

    丹朱忽然停步，眉头一皱。「又得来一次，真麻烦。」

    「怎麽了？」奎尔好奇探头一望，惊呼：「这根本就见不到底啊。」

    原来神族这座堡垒建立在群山峭壁之间，没有路径与山下相通，往来皆靠神族独有的翅膀飞行，即使如此也是相当辛苦，因此外人几乎不可能从崖底爬上来。

    墨川亭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只不过

    「这座悬崖太高，我没办法一次带两个人下去。」

    「你带笨小子下去，老子自有办法。」丹朱说着退後两步，让出空间来让墨川亭展开翅膀，接着威胁道：「你们两个不准回头看，听见没有？」

    才想着丹朱到底要如何下山的奎尔闻言疑惑：「为什麽？」

    丹朱双手叉腰凶悍开骂：「我说不准就是不准，敢偷看就拆了你的骨头。」

    「噢。」

    这下奎尔不敢再多问，乖乖配合搂着墨川亭的腰，与对方紧密地抱在一起，当墨川亭跃上空中乘风飞行时，他不由得闭上眼睛。

    风声在耳边呼啸，奎尔感觉到墨川亭抱着他往山下飞，风声却没有掩盖住墨川亭在他耳际低语的声音。

    「前辈是打算变回原形蛇身沿着崖壁爬下来，不想让我们看见他丑陋的模样，你千万别偷看。」

    哦，原来如此。

    丹朱前辈是年纪超过五千岁的大妖，原形究竟是什麽模样？有没有巨大身躯和刀刃般的蛇牙？蛇鳞又是什麽颜色？奎尔真是好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