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不好意思。」慕容夏的脸皮不是普通的薄。

    「这是好事，值得庆祝，我们出门一趟，我买礼物送你。」

    「不用啦，天都要黑了。」慕容用力拉环在腰间的手臂，「快放开，要是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他像落入陷阱的小动物般奋力挣扎，绍白低头在他的脸颊偷香。

    一旁响起少女的惊呼声，慕容夏的身体瞬间僵硬，侧首往转角处望去，秀兰一手摀住嘴，蜀夫人的脸色看起来快昏过去了。

    「天啊！你、你们」蜀夫人的食指颤巍巍地指着他们，一副喘不过气的样子，双眼一翻往后倒。

    「来人啊！夫人昏倒啦！」秀兰尖叫，用娇小的身躯接住夫人。

    「不好，快去请大夫！」慕容夏六神无主地想往外跑，被绍白捉回来。

    「我就是大夫。」绍白望着眼前的混乱很想叹气。

    他走过去在蜀夫人身上扎了几针，蜀夫人就醒过来了，一睁眼就见到他，差点又背过气再晕一次。?

    「扶我起来。」蜀夫人此言一出，左右两侧的人都伸出了手，她骂了声不肖子，无视儿子的手，让秀兰扶起她。

    慕容夏惴惴不安，规规矩矩地站在绍白身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这是怎么回事？好好解释清楚！」蜀夫人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

    「如您所见，我心悦他。」绍白道。

    蜀夫人被儿子坦荡荡的态度给震慑了，她走过的人生路比儿子长更多，原本想以男子相恋世所不容的话语来劝说，现在都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那日我端醒酒药去给你们，看见你似乎对他行不轨之事，还以为是我年纪大眼光了，没想到你们居然」蜀夫人抚着额际，看上去像是要再晕一回。

    「你对我做了什么？」慕容夏睁大眼睛看向绍白。

    「吻你。」绍白云淡风轻道。

    众人的反应不一，慕容夏瞪了他一眼，蜀夫人骂了声孽子，秀兰摀住嘴巴，一脸惊恐的模样。

    「孽子！年少轻狂贪图的不过是一时欢快，人生比你想象的漫长，他能陪你走到最后吗？」

    绍白的目光落在慕容夏的身上，这个问题，他想让他来回答。

    她转向乖巧的慕容夏，神色严厉。

    「绍白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胡闹，这可不是小娃娃在玩家家酒，这事儿可不能斥责几句就算了，从今以后你得和他划清界线。」

    慕容夏煞白了脸，东窗事发的惊慌和蜀夫人的指责让他无地自容，全靠绍白方才那句话让他坚持站在这里。

    蜀夫人对他这么好，他却和绍白行背德之事，简直是恩将仇报，面对蜀夫人犀利的言语，他深感愧疚。可是要他和绍白划清界线，他做不到。

    已经刻苦铭心的情感，要如何割舍。

    「对不起，我对不起」他连直视蜀夫人的勇气都没有。

    在他道歉的刹那，他的右手被人握住，掌心的暖意驱除他所有的不安。

    「娘，孩儿的恋慕之人自始至终只有他，他是唯一，不是其中一个。」

    「那他是怎么想的？」蜀夫人可不希望儿子唱的是一出独角戏。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慕容夏身上。

    「阿姨，我要和您说声对不起，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他的。」慕容夏捉紧握住他的那只手。

    蜀夫人瞪着他们交握的手，眼看儿子脸上那似乎在发光的微笑，为之气结。

    「书读了这么多，在你眼中也不过薄纸一张吗？你爹绝不会坐视你这般胡来，自个儿回房间反省去。」她怒斥儿子。

    绍白应了一声，牵着慕容夏回房。

    「站住，你要带小夏往哪儿走？」

    「送他回房。」

    蜀夫人这才想到两人住房相邻，瞪了儿子一眼，让秀兰扶着她，嘴里骂着孽子走了。

    「阿姨没事吧？」慕容夏很担心蜀夫人又气到昏倒。

    「我娘很坚强的。」绍白一点也不担心。

    「要是叔叔知道了，他一定会生气的」见过蜀夫人的反应，他能预料到今夜的蜀家即将迎来一轮狂风暴雨。

    「他迟早都要知道的，即使我娘不说，我也会告诉他。」

    「万一叔叔生气，你不怕？」

    「我连禁宫都敢闯了，这世上会让我害怕的事情不多，但我方才当真害怕你和我娘说不喜欢我了。」绍白抓紧他的手。

    「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只是只是觉得阿姨对我很好，明知会惹她不高兴，我还是不想放开你的手，我和你在一起才不是胡闹，我曾经认真地想过要怎么跟你过一辈子，就算没有孩子也没关系，没有人看好我们也没关系，你在我身边就好了。」慕容夏垂下眼睫，前方的人忽然转身，让他一头撞进对方怀中。

    绍白静静地抱了他一会儿，才开口道：「我不会离开你的。」

    慕容夏放柔了眼神，轻轻地「嗯」了一声，冷静下来后思绪也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