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宗建,
你呢?」杨书香面带微笑,刚要自报家门,以焕章为首的便喊了起来:「杨哥。」
杨书香朝着那帮人一努嘴:「呵呵,我比他们大一岁,念初二,他们都这么称呼
我。」魏宗建浓眉大眼,国字脸上带笑,开口道:「我今年也念初二。」嘿,岁
数还真差不多。「我姥家就在陆家营,有功夫咱一块踢!」杨书香自荐着,也算
是自报了家门。魏宗建答应一声,说道:「我陈叔就在高速路这边的小雷庄。」
「离着倒不远」。说话间,七八里地的路程就过去了,翻个来回也到了梦庄。
洗澡、道别、买烟,众人又翻翻会儿明个晌午到底吃不吃饭的事儿。等杨书
香、赵焕章、柴鹏,陆海涛和鬼哥顺着小树林往陆家营方向走时,天已经多多少
少有些擦黑儿。
「都说要请大伙吃饭了,半截取消这不打我脸吗!」焕章有些过意不去,弄
得挺尴尬。「炒屄,吃个鸡巴毛啊!」杨书香打着哈哈道,「这傍过年的谁家没
有个事儿!你瞅瞅,啊,还把这吃饭当正辙了!」
「不是正辙不正辙的事儿,也没外人,就咱男的!」焕章描述着,见杨书香
撇起了嘴,脑袋一耷拉嘿嘿干笑起来。
「咱哥几个可不在乎那饭不饭的!」老鬼说,快到辛家营地头的岔道口时,
他又说:「杨哥不说早上碰上穷三哥了吗,都说自行车厂挣得多,还鸡巴欠账不
给?」这话的意思是说许建国抠门,由此道出了许加刚的为人也不咋地。
「拥一千多块钱就欺负穷三他哥窝囊不会言语,人穷三可不惯着,拎着菜刀
就替他哥找介了!不给钱?行!就跟你屄肏的一块吃一块睡啦!」杨书香把早上
碰到的情况——穷三哥使的手段重复了一遍,又道:「焕章,他要是明个儿再拉
着你去喊我的话,也甭遮着瞒着,你就代表大伙了。也不怕找不到借口,这一堆
寒假作业等着我呢,都推到年后?我哪有那工夫写呀!」这话一说,鬼哥和海涛
连连点头:「当时杨哥不都表态了,咱大伙也都这意思!」海涛接着说:「浩天
不也说吗,宰屄养的替天行道了,你一个人去的话可别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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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瞅他现在这浪揍性,一天到晚迷迷瞪瞪的,我看他是着魔了……给你扒
光了扔防空洞里你就清醒了!」见焕章闷头不言不语,不知他又琢磨啥呢,拦着
驳回把车驻了,杨书香冲众人一卜楞脑袋,就笑骂起焕章来,而这停车的地界儿
正是辛家营岔道口。
往右下坡的田间小路一扎就是辛家营,而左面坡下不远处的地头子边上,一
处洋灰水泥垒就的破房子就是杨书香嘴里所说的「防空洞」,如今破败不堪,连
个顶子都没了。
杨书香这边数落完焕章,焕章也从沉思中醒转过来。他嘿嘿笑着,把心里的
想法说了出来:「我爸说过,这年头就得横着点,可不是以前生产队挨人欺负的
年代了。」又若有所思地补充了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
也该咱扬眉吐气了,你说是不是杨哥?」
「是个鸡巴是啊!」杨书香哈哈一笑,柴鹏、老鬼和海涛也跟着一起笑了起
来。见天色不早了,杨书香扬起手拍了拍老鬼的肩膀:「鬼哥,代我给家里人问
好,咱年后再见!」老鬼呲呲一笑,摆起手来:「彼此彼此。给哥几个、爷们提
前拜年。杨哥你回介就把寒假作业写了吧,到时我们好抄你的。」说说笑笑过后,
打过招呼老鬼就把车头朝下摆了过去。众人目送着鬼哥俯冲而下渐渐融入到田野
之中,继续往北走,不多时已经可以看到陆家营南口几户人家点亮了灯。风声划
过,吱扭扭哗啦啦的干树枝抖动个不停,夜色就有点花,一片斑驳之色,影影绰
绰。萧杀的冬季尚且如此,换到夏日里的蝉鸣蛙叫又讲会是怎样一个声情并茂呢?
没人关注那些,因为他们吼了起来:
大冲击那个大流行,信天游唱给便衣警察听……
粗犷的西北风犀利而又浑厚,经这一群年少之人演绎出来,开始一层层叠加,
被唱出来时却仍带有丝丝稚嫩。它跟对面扬起的西北风撞击起来时,歌声里夹杂
着另一道嘶吼粉碎了一切:「焕章,你再跟我下流坯试试?信不信我,海涛跟大
鹏爷仨办了你!」又被焕章偷了一把,也把歌声给打烂了。与此同时,林间就响
起了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