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家书
远在西南的宿沧溟并不知道宫中的事,他现在除了每天在许明辉的营帐里一起看地图,研究战事,也就没其他事情可做了。“将军,吃药了。”白澍雨端着药碗挑开帘子进来。宿沧溟转身看到他,苦笑了下,说道:“你真准时啊。”白澍雨笑了笑,有些奸诈,“堂堂王爷还怕吃药?真不知羞。”许明辉听到白澍雨的话,看了看宿沧溟后,对白澍雨说道:“澍雨,对王爷不可如此说话。”
“元帅,无妨,在这军中我不是什么王爷,只是您手下的一个普通将军。”一边说着,宿沧溟一边看着碗里黑乎乎的药汤,眉头都皱在一起了。
“澍雨记住了。”白澍雨垂头抿着嘴忍笑,谁让宿沧溟那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那么好玩儿呢,可他又不敢笑出来只能忍着了。
“小子,最近在军医那学习的如何?”宿沧溟手里的药汤并没有喝下去多少,不是他怕苦,而是这个药汤真的太苦了,他喝不下去。“老军医教了我很多东西,而我也教给他们一些我从阿爹那学来的,他们也觉得很稀奇。”白澍雨并没有因此而骄傲自大,实事求是的说出来。“那就好好学,别给本将丢脸。”宿沧溟说完低头看了一眼药汤,猛地吸了一大口气,把药汤全喝了下去,结果苦的他脸都要皱在一起了。“嘻嘻,将军,这个给你吃。”白澍雨悄悄走到宿沧溟身侧,看许明辉正盯着地图看,就把怀里的一个果子递给了宿沧溟,小声说道:“这种果子酸甜可口,正好祛祛你嘴里的苦味儿。”说完,端着空碗走了出去。宿沧溟看着怀里青色的果子,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口,果然酸甜可口。
许明辉转过身看到宿沧溟津津有味的吃着果子,问道:“你也不怕那孩子害你?”把吃完的果核随手扔到了一旁的火盆里,宿沧溟对许明辉说道:“他为何要害我?若真想害我,我昏迷的时候,或刚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可以动手了,何苦等到我有了自保能力的时候再来害我,不是太失算了吗?”
“人心隔肚皮,你怎的就肯定那孩子是个一心向你的?”许明辉是很看不惯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但他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和心思,对于这几天的相处,他看得出来宿沧溟也是个有主张的人,所以才出言劝告他。“元帅放心,若白澍雨真不可靠,我到时候一定会杀了他祭军旗。”宿沧溟看着许明辉,眼神真挚不像是假意。许明辉叹道:“唉,我是看你刚好,怕你又被人伤害了,那老夫可就没法向皇上交代了。”
许明辉还有话没明说,但宿沧溟清楚他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都是在官场上打过交道的人,自然明白什么话要全说,什么话要留几分,什么话要烂在肚子里。
“元帅的关怀令末将受宠若惊。不过元帅尽可放心,白澍雨可以相信,本王以这颗项上人头作担保,白澍雨绝对不是滇南王的人。”除了第一句话是宿沧溟故意扬声说得,后面的话都是他靠近许明辉压低了声音说的。许明辉皱了皱眉头,随后笑了出来,低声道:“王爷这话就严重了。”宿沧溟也笑着,“元帅,末将相信假以时日,元帅定能明晓白澍雨是个怎样的人。”话落,帐帘被挑开,沈陌拿着一封书信走进来。“元帅。”沈陌对许明辉行礼,然后看向宿沧溟,笑道:“将军,家书到了。”说到家书,一定不是江徊灵写给宿沧溟的,而是她写给沈陌的,那这封家书又是谁写来给他的?
“既是家书,回去看看吧。在我这待了半晌,也该回去歇一歇了。”
“是,末将告退。”宿沧溟身上还有伤也就不行礼了,说完便走了出去。
“沈陌,家书是谁寄来的?”宿沧溟和沈陌走出来后,便开口问沈陌,谁知他笑得不怀好意,“王爷先回营帐吧。”宿沧溟一肚子的疑问,回了营帐就迫不及待让沈陌把家书拿出来,待他拆开后,看到上面苍劲有力的字写着“宿君”,他往下看才知道是庄倾寄来的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