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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结果梁楚生在火车站广场上的长椅上坐了一个小时。

    关明鹤坐那儿框框灌酒,迪厅里嘈杂庞大的声音一点儿是没影响他。

    对方焦急的说话态度弄得梁楚生一脸懵,半天才反应过来,问:“你是哪位?”

    “我是出租车啊,是这样的,这个人让我把他送到火车站,可是他喝得烂醉啊,我叫不醒他,你行行好,把他弄走好吧?”

    灯光和音乐无休无止,他在群魔乱舞中执着地找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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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生……”

    前方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一截窄腰在人群里若隐若现。关明鹤怔怔地走过去,不知道是被本能驱使着还是酒精上头,越走近他,脑中越混乱,浮上一些记忆。

    “喂?”

    短短的黑头发,柔顺,但睡醒会翘起来一缕,白白细细的后颈,单薄的背脊,总是喜欢穿着一件简单的短袖……

    他没听清楚对方说了什么,脸色阴沉地走向舞池。

    过了一会他又打了一个电话终于接通了,对面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明天还要上班,他实在没办法请假了。

    没人说话。

    灯光昏暗,盖住了荒诞。

    然后梁楚生报了自己的手机号。

    走过来一个流浪汉想捡走他手边的酒瓶,他突然抬起头盯着对方,目光阴沉沉,说:“滚。”

    “喂?你是这个手机的朋友吧?我给你说啊,这个人叫不醒的啊,已经在我车里待了半个小时了,能不能把他给弄走啊?”对方说。

    “你现在在哪呢?”梁楚生说,“还在火车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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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等我十分钟好吧?我送完这个客人正好拐到你那里。”司机说,“你说一下你的手机号我记一下。”

    “不用,辛苦了师傅。”梁楚生说。

    “现在吗?”梁楚生看了看铁轨尽头的黑色,他似乎听到了火车摩擦铁轨的声音,“你来火车东站吧,我在外面等你。”

    “你在哪儿呢?”关明鹤开口,竟是哑得厉害。

    关明鹤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搭在对方的背影上,看见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吧。”张承远说。

    “说话。”

    关明鹤胃里翻腾,眼睛充血,狼狈地跑出了舞池。

    张承远也是挺担心的,自从他这次回来,不爱说话了,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看着床上穿得光鲜亮丽的关明鹤,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最后他就近找了个酒店,把关明鹤往床上一扔,累得他坐在床边喘气。

    “我还有别的客人啊,”司机师傅说,“你在火车站吗?”

    离开连行头都变了,哪里还有以前的影子。

    直到再次看清,欲望被泼了一盆冷水。

    流浪汉嘟囔了两句被吓得仓皇而逃。

    但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打算等他了。

    过往的记忆出现,关明鹤想起了他浑身恶臭睡在桥洞底下,在垃圾堆里找东西吃,向人乞讨,被人殴打,浑身冒着傻气……这些不堪的画面发了疯地攻击他。

    他拿出手机想打电话,可手指抖得像帕金森。好不容易拨出去了,他又张不开嘴了。

    张承远这边一个没看见,发现关明鹤的座位空了。看了一圈没找到人,打了电话也没人接听。

    他抱着臂,抿着嘴,神情阴郁。

    但仔细想想,都死过一次了,变了也不奇怪。

    司机到了,梁楚生付了钱,拉开后座一看,这人喝得烂醉如泥。

    现在捏爆关明鹤的蛋是小事儿,他要把他阉了。

    “你不是说要等我吗?”关明鹤说,“你在哪儿呢,我去找你。”

    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梁楚生心想,这样能谈出什么鸟来?

    挂了电话后他走出去,看了看手机,十一点半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及明天上班。

    “嗯。”关明鹤算是答应了。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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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对方疑惑地看着他,似乎是在说:“你谁啊?”

    晚上十一点,城市还没打样,街上的商店仍亮着灯。关明鹤跑到外面,蹲在一个角落里。

    “你要不要检查一下?我可没动他身上的东西哈。”司机帮忙把人弄出来说。

    视线逐渐被酒精麻痹到模糊,突然,他猛地站起来,被某种东西驱使着走过去。

    为了开解哥们儿,张承远特地叫了之前一起玩儿的,男女好几个。

    梁楚生看了看手机,心说,有信号啊。

    不是那双眼睛。

    白皙漂亮的脸,挂着红潮喘息的表情,高潮后汗涔涔的身体……

    “……”梁楚生捏着手机,看着面前的铁轨说,“我准备回去了。”

    他被张承远喊着抬了一下头,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一个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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