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糖到现在为止还没收敛那点凶意,在周砚那儿又把人给抓伤了,陈识开车去接它,把猫包放到副驾,然后戳着透明外壳,低声教训道:“没良心,周医生喂你这么多好吃的,你还抓他。”奶糖呲牙咧嘴的,用被卸了尖儿的爪子抓着透明壳。“就你最凶。”就不该叫什么奶糖,听起来好像脾气很好的样子,其实一点都不好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一到了陆执与怀里就安分极了,翻着肚皮任由陆执与薅。“没事,周砚最近心情肯定不错,他不会生气的。”“它在你这里怎么就这么乖啊?”陈识疑惑地伸手去揉奶糖的头,奶糖防备地挥起爪子,结果被陆执与给挡住。“干嘛呢。”陆执与凶它道。陈识吐槽道:“可凶,奶糖这个名字一点都不适合它。”“那改一个。”陆执与抬头笑道,“你来取。”陈识皱了皱鼻子,说:“还是算了。”包子、馒头,听起来就很没有取名天赋的样子。“你什么时候出院?”陈识问他。陆执与还在头疼这件事情,陆老头子最近又折腾起来,说要陆执与去美国疗伤,顺便把身上那点臭毛病全给改掉才行,陆执与以身体不适,不想坐长途飞机为由,暂时往后推了推。“再住一段时间吧。”陆执与说。“嗯,我下周要去上班了,到时候没这么多时间来陪你了。”“好。”陈识上班那地儿离市中心比较远,毕竟还是个中型作坊,公司启动资金不高,只能租到外围一点,但好在地方敞亮,还算舒服。作为公司的原始员工之一,陈识还入了点股,他很快就知道老板拉自己入股的原因,才进公司没几天,他就迅速地上手了工作,并且工作劲头很足。这样自然也就没什么空闲时间,陆执与被晾在医院半个多月了,每天只敢发几条消息和陈识说说话,也不催他来医院看自己。直到周砚说在外头喝酒的时候碰到陈识跟朋友在吃饭,拍了张照过来一看,又是阿九,而且还是两个人单独吃饭,氛围挺好的。陆执与气得后槽牙都咬紧了,他问周砚要了个定位,打了个车赶去餐厅。车稳稳停到了餐厅门口,陆执与现在还只能靠拐杖挪动,他站在门口,和陈识闹别扭时那些道冷淡的眼神,又让陆执与像是被狠狠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就清醒过来。他浑身僵硬得靠在门柱上,迎上来的服务员问他几位。“我朋友在。”陆执与深吸了一口气,打电话给周砚,问他在几号包厢。脚上还缠着绷带的陆执与出现在包间里头,搞得大家一下好奇得不得了,赶忙凑上来问他怎么了。
陆执与烦躁地把围起来的人群给赶开,他沉着脸坐在沙发上,周砚在他身边坐下。“怎么了?刚刚在外面和他吵架了?”“没有,我没去找他。”周砚诧异地挑了挑眉。“那你赶过来一趟干嘛?”陆执与烦躁地揪了一把头发,有些颓丧,说:“我怕他生气。”向来意气风发的陆执与这幅样子,让周砚也挺难受的,毕竟才收了人家一辆跑车,多少也有给陆总排忧解难的职责。他把桌上一瓶刚开的威士忌摆到陆执与面前,说:“什么情情爱爱的,一醉解千愁。”陆执与正好也烦着,喝酒自然是当下最好的发泄方法,他许久没喝,第一口就被呛到了。“你这酒量越来越差了啊。”周砚啧声道。陆执与用手蹭掉唇角的酒渍,皱眉问他:“喝不喝?”周砚举杯跟他轻轻一碰。“喝,不醉不归。”陆执与精神状态不佳,没过多久便靠在沙发上,呼吸沉重,闭眼休息起来,自然是没有真醉的,但周砚还是动作非常迅速地给陈识拨了一通电话。“喂,陈识啊,你在哪呢?陆执与喝醉了,我都弄不动他。”陆执与闻言,轻轻掀开眸子,然后面无表情地起了身,端起桌上一杯没剩两口的酒,直接倒翻在身上。周砚一边冲他竖了个大拇指,一边在电话里装惊讶:“你也在这里吃饭啊?好巧,我们就在二楼包厢里,你能过来一下吗?”陈识是一个人赶来的,身后没跟着那个阿九。他把外套脱了,挂在手臂上,领口的扣子开了一颗,露出白嫩的喉结,出现在嘈杂的包厢里的时候,颇有一股清冷干净的气质。陈识走向陆执与,那人只穿了个黑色的外套,甚至裤子都还是医院的蓝白条纹病号服,他眉头越拧越紧,问周砚:“你怎么喊病号喝酒啊?”周砚一时间没想到怎么解释。“来搭把手吧。”陈识费劲地把陆执与给弄了起来,一股浓烈的酒气扑了过来,陆执与倾身靠向陈识,呼吸灼热着,紧贴着他的耳畔。“陈识……”陈识耳热,用力撑起陆执与的身体,跟着周砚一起,把他抬到了出租车里。陆执与个子高大,抬起来可废了不少劲,周砚才刚喘了口气,下一秒就被陆执与用没受伤的那条腿踢了一脚。“那就麻烦你送他回去了。”周砚说完,都不等陈识回答,就立马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