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蹲下来与我交谈的时候。
当时身t还没出现如此强的「本能」,因此总是待在家里庭院玩着游戏的我丝毫没有意识到旁人的视线。
一位连腰都挺不直的老爷爷,用双手攀着我们家的铁栅栏,凝视着我所生活的环境。老爷爷头童齿豁,胡须雪白,却只有眉毛忘记变老,依然是黑se的。那样的落差对於小孩子很新鲜,当时的我认为他应该是一个有趣的好人。
老爷爷对我说,他的家里养了一只会说话的乌gui,问我想不想看。
我答应了。
然而住在老爷爷家的那两天里,乌gui别说是讲话,根本不曾发出叫声。能听见的,顶多是咬着蔬菜发出「喀嚓喀嚓」的作业x声响。
老爷爷的世界很安静,所以我才能听见其他动物进食时发出的声音。也才明白,所谓「会说话的乌gui」指的是自己。乌gui经历过的b我的父母还丰富。
长寿的另一层意义,其实是幸存者。每个老人都是如此。
被筛选而剩下的人们,本身势必拥有求生意志。
为了继续活下去,老爷爷认为「自己必须找个人说说话」,因而找上了我。这是连小孩子都明白的。
不过父母却在事後得出「把nv儿打扮得太可ai会有危险」的结论,实在遗憾。
为什麽突然回忆起往事呢?
主要与被人跟踪有关。
每当「罪犯」这个词流入脑海之中时,老爷爷那攀着铁栅栏的画面就会浮现在眼前,提醒着我世界上必须要存在地狱以外的地方去收容犯错的人。
说是这麽说,防人之心依然不可无。
我纵然不愿意将犯错的人往si里打,但也不代表因此愿意成为他们所犯下的过错。
所以才选择事先避开危险。
不过放学时,却下了一场不适合「梅雨」这个词的豪雨,冲垮了计画。
雨滴并非落在柏油,而是落在柏油上方的小河,接着汇集成更大的水流。真希望这些水可以直接流向市长办公室。
连放学的钟响都被雨声侵蚀殆尽,我丝毫感受不到从课业解脱的喜悦。b起没办法立刻回家,最让人失望的果然还是没办法与铃叶一起逛宠物店。
也不需要担心跟踪狂了吧?世界上应该不存在「不行,我最喜欢在这种sh答答的状态下尾随nv高中生」的跟踪狂吧?我不知道,毕竟不曾做过类似的事情。
我瘫软在自己的座位上,将侧脸枕在桌面,望向其他人纷纷拿起手机拨打求救电话。好几个同学在讲电话时将手摀住自己的嘴巴。我时常在公共场所看见类似的行为,原本以为是不想被人读出唇语,後来才明白只是改善收音的状况。看来只有我是那样。
转大的雨势,连同让负面情绪被放大。
我的座位紧邻窗户,我将下巴顶住桌面,让脑袋转了个方向,看往外头的世界。很可惜地,世界还没有被毁灭,雨也没有停。出现在水洼表面的涟漪,犹如电视收讯不良时出现的躁点。
收讯不良啊。
不知道期待的节目还要多久才会出现呢?抱持着如此的心情,即便眼球表面的水分逐渐减少,我依然奋力撑开眼皮,耐心等候期待的画面出现。
咦?
雨是不是……变得b较……
「什麽?会持续一个礼拜?」旁边的同学盯着手机发出惊呼。
好吧。
一切都是我的错觉。
绝望感使我闭上双眼。
一个礼拜?
整个世界都会被重建吧?
「红花红花!快起床!睡在这种地方会si掉的!」是铃叶的声音。
我睁开眼,却被一对眼睛挡住大部分的视野。
好近。
大概只有十公分。
「为什麽离我这麽近?」
「想看你还有没有呼x1嘛。」铃叶双手cha腰,说得理直气壮。
其实我有点困扰。
私底下相处是无所谓,但这里毕竟是学校。我不希望其他同学三不五时就看见我跟铃叶鼻头相撞的画面。
所以必须困扰一下。
「应该还是有其他的方法可以确认我有没有si掉吧,像是……」我回想起相关的知识,「你可以手指头来确认,或是卫生纸之类的。电视里面不是都这样演的吗?」
「可是,通常会那样确认不就代表已经si掉了吗?如果是电视情节的话……」
她显得有点失落。
既然去确认我是否身亡这件事会让自己感到失落,那麽刚才就不应该劈头大喊「睡在这种地方会si掉」吧?
算了。
仔细一看,铃叶双手分别都提着一个塑胶袋。由於她正仰望天花板让脑袋运转,有点像忘记带钥匙就出门买菜的小孩子。
察觉了我的视线後,她瞬间回过神,「唰!」地举起右手的袋子,动作的俐落程度不亚於从烤面包机弹出来的吐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