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能脱罪了。
就算没办法也无所谓,剩余的人生总该要找点事情做。我是这麽想的。
「不好意思,」我盯着警员的腰部询问:「那一把是真的枪吗?」
对方先是一脸迟疑,接着回答是真品。
而那是我在受到调查时所说的唯一一句话。
如果那确定是货真价实的武器,我就放心了。
无论怎麽注视着那把手枪,出现在眼底的画面也依旧不存在任何补正。代表用来提醒我事物是否危险的「膜」消失了。
我的「父母」,已经消失了。
为什麽呢?
是因为已经安全了呢?
还是已经成功复仇的关系呢?
不管怎麽样,我觉得自己从今以後终於可以开始自己的人生。
话虽如此,却又不由得感到有些寂寞。
後来即使医生与警方都离去了,铃叶的父亲依旧没有回到病房。
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位中年nvx。
nvx身着全黑的连身裙,头戴一顶深蓝se系的宽边遮yan帽,活像是从古典绘画里走出的人物一样。
「我是铃叶的妈妈。身t还好吗?」
对方的举止缓慢且轻柔,将提包与草帽暂且搁置在躺椅上後,她坐了下来。nvx的发se乌黑得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拥有的,铃叶的发质应该是遗传到她,眼睛与嘴唇的形状也是。
不过我完全没办法想像铃叶做出与眼前nvx相同的表情。
对方即便与我聊天,眼神却始终像在凝望着某座山脉的顶峰,既不卑也不亢。或者可以说,nvx的气质直接令人联想到大自然。可能是某片浸泡在夕yan中的云海,也有可能是於某个夜晚坠落的流星。
「离开这里之後,你有什麽想法?」
「我打算……」
「原来是这样。」
nvx点点头。
明明我还没说完,她却像是了如指掌般地继续从事手边的工作。
她从提包里拿出一把刀刃是由刀柄弹出的直刀,接着从一旁的矮桌上拿起一颗苹果,铺了几张卫生纸之後便削起了水果。她的手脚很俐落,让我不禁怀疑那是否跟她的职业有关。
逐渐拉长的果皮不曾断裂过。
到底会是怎麽样的职业呢?
「你会喜欢苹果的。」
「……嗯。」
「苹果的铁质很丰富,放在室温下马上就会氧化。无论是特x或是口感都很适合我们这种人。」nvx意有所指地瞄了我一眼。
「什麽意思呢?」
「我们都是会喜欢苹果的人,拿着刀子缓缓地削着皮,然後把铁锈味放入嘴里,一口接着一口地咬烂。这兴趣值得利用几十年来钻研,而且身t会越来越健康。真讽刺。」
「铃叶也喜欢苹果吗?」
「你想问的,明明就不是这个。」
「……」
「苹果是她准备的,吃完再离开也不迟。」
「离开?」我接过苹果切片,「我要去哪?」
「你说呢?」
nvx歪着头,貌似我问了奇怪的问题。
切完苹果之後,她细心地擦拭起刀刃,神经质地不留下一丝铁锈的气息。然而那却是一把金属的尖锐物。
她到底对我有没有敌意呢?
失去了「本能」之後,这还是我第一次感到不安。
「你没做过任何亏心事,又怎麽会怕呢?」
铃叶的母亲弯起了嘴角。
我觉得对方很努力地想要展现出亲和的笑容,但很明显地,那并非她擅长的事情。甚至忍不住想,如果是跟这样的人一同度过童年,可能会成长为一个奇怪的大人。
「说到我的nv儿啊——」
「嗯?」
「她可是我的nv儿喔。可是听着我的心跳声长达十个月的个t喔,我认为她非常完美。」
「我也这麽认为。」
「这样看来,我们能够成为好朋友呢。」铃叶的母亲将刀刃收回,「也因为我的nv儿如此完美,我想要在这里提醒约翰小姐一件事情。」
「……」
——约翰?我顿时哑口无言。
——大量的资讯让我瞠目结舌。
「我的nv儿她啊,她好不容易才被我教导成一位不随波逐流的个t,就连我本身,也顶多是扮演着她基因中的其中一个片段。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能够请你不要擅自假设她有着一个憧憬的存在吗?即便那是在你的梦中。」
「……你是……学姊吗?」
「真的很不好意思,因为我不想让nv儿随便崇拜一个由你虚构出来的人物,只好代替你来扮演那个角se。至少场面不会那麽难看。而就结果来说,你跟她不也更加理解彼此了吗?」
虽然不清楚具t来说能做到什麽地步,但这个人能窥探我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