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伯看着乖巧的狗子,注意着外面的动静,问道:“二少爷,你必定是要离开这里的,你若要带着李姑娘一起回都城,我提前做好安排。”萧衔垂眸睨着李霸天,见它乖乖蹲在脚边,他说:“不必安排,我没打算让她跟我走。”男人的神色平静,语气也很淡。他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冯伯能看出来,他对李妙妙是不一样的。“可我看李姑娘是真心对你,你若独自走了”话没说完,萧衔轻声打断:“冯伯,我是一个没未来的人,她有。”冯伯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听到这句话却酸了鼻子。他叹了一口气,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我查到范思澜也来了五河县,她是偷跑出来的,估计不出多久东宫那位就会找来,到时你们要多加小心才是。”“还有”,冯伯顿了一瞬,犹豫着要不要问。萧衔 区区一根算什么话音刚落,外面响起了脚步声,萧衔没有回答。李妙妙端着菜走过来,她走到堂屋门口,笑呵呵对堂屋里的二人说道:“吃饭咯。”“冯伯你坐,我去端饭。”萧衔说完,撑着拐杖站了起来,慢慢往厨房走去。没听到他的答案,冯伯叹了声气。李妙妙放下菜又过去端其他的菜,她跟萧衔配合的很好,在冯伯眼里,两人就像一对恩爱的新婚夫妇。吃饭的时候,李妙妙跟冯伯侃侃而谈。萧衔安静地听着他们聊天,看到李妙妙光顾着说她那些木匠心得,细心的跟冯伯说竹子围墙的做法,碗里连菜都没夹,他动作自然的给她夹菜。“边吃边聊。”闻言,李妙妙笑着点头:“好。”吃完饭,李妙妙送冯伯出门,她点了一根火把递给冯伯。叮嘱道:“冯伯,晚上天黑,你路上慢点啊。”“谢谢小友的关心,我会的”,冯伯接过火把,和蔼的对他说。“嗯嗯,冯伯再见,有空再来玩啊。”李妙妙微笑着冲他挥手。“再见。”夜色寂寥,天上挂着繁星,月光照在大地覆上一层银辉。听到关门声,冯伯停下脚步,他回头朝被月色笼罩富有生机的房屋,他轻声叹了口气。不知为何,他总感觉二少爷不带李姑娘一起走的决定。
可能是二少爷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决定。他再次叹气,微微摇头。萧家,萧衔包揽了洗碗的活,李妙妙在用另一口锅烧水,她要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几天。然后把所有精力都用在给何家小姐做家具的上面。她坐在板凳上,拿了两块柴丢进灶膛里面,嘴里哼着萧衔从来没听过的小调。“这么开心?”,他把洗好的碗放到桌上。李妙妙努着嘴,秀眉一挑,清脆的声音染着笑:“当然咯,终于干完活了。”这次干集体活,她算是见识到奇葩的事了。在自己人面前,她很有分享欲,“我跟你说哦,这几天种苗的时候,村长爷爷有叫几个劳壮力夜晚巡逻,说是防止其他村的人来搞破坏。”“我开始不信,觉得没人会来干这种不道德的事。”萧衔把洗着的锅铲放着,听她跟说书先生似的:“没想到呀,啧啧啧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嚯,还真有摸黑来拔苗,被村长安排的人抓到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顿胖揍,那就一个惨啊。”李妙妙越说越起劲,就像在掩饰什么似的。“你都不知道啊,那些挨揍的人被打了都不敢来麻烦,你知道为什么不?”“为什么?”,萧衔把锅中的洗碗水舀到泔水桶里,配合她的话。灶膛里此起彼伏的火焰映着李妙妙一张脸时而红时而黑,她盯着只要燃烧就不会熄灭的火焰,眼睛一眨不眨。“因为他们来找麻烦的话,村长就知道他们是哪个村的人了,这不属于自爆嘛哈哈哈。”她清脆的声音再加上爽朗的笑声,打消了萧衔方才听出的话里掩饰之意。抹干灶台,萧衔把抹布清洗干净挂起来。随后对她说:“你去休息一会,锅里的水我来经营,兑好洗澡水我叫你。”“好。”李妙妙抿了下嘴,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双手背在身后,脚步欢快的离开了厨房。她走到堂屋,直接在门槛上坐下来。回头朝堂屋里卧在狗屋里的李霸天招了招手。李霸天就跟得到骨头赏赐一样,屁颠屁颠地摇着尾巴跑到她身边蹲下来。低头看着听话的狗子,她摸着狗子身上的毛发,胸口好像压了块大石头,重的她有些呼吸不顺畅。抬头望着好似挂在山顶上的银色圆月,揉了揉发酸的鼻子,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使劲眨了眨眼睛。她抿着唇重重呼了口气,随后吸了吸鼻子。再次低头注视着听话的狗子,压着喉咙的哽咽,自我安慰。没关系,本来就不是一路人。爷爷和父母去世后,她一个人将家里店经营的很好,现在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她也能过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