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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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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过半旬,在座的都击败了无数对手才能考上举人,所谓以文会友可不是白说的,这么多的读书人,没几个不是心气高的,自然就开始想要比拼一番,更主要的是想要在关相旬和舒方海、包忆安面前表现才学。

    写文太过麻烦,自然是开始作诗了。

    首先站出来的是一位年近三十的举人,“岳某不才,便抛砖引玉一首,望各位同年和大人们多多指教。”

    谢景行认识这人,忍不住就想起了他的来历,岳杰书,是此次乡试亚元之一,排在第四位,名字里虽带一个“书”字,却是诗之一经的经魁。

    也难怪有胆量第一个作诗。

    他脑袋里想着,身体却有些迟缓,等岳杰书念完诗,其他人都是赞赏有加,年上面的大人们也是如此,他自然也该跟着大家一同行事。

    好半天,他才叫出了一声好,似乎觉得一个字太少了,他又补上了一句,“臻微入妙,常人不及。”

    这时其他人都已经称赞完了,他这两句可以说是姗姗来迟,可他喝醉了,有些控制不住身体,夸赞声异常响亮,而他喝酒之后眼神看着比平日更温和些,直视着别人时,眼神看起来诚意满满。

    岳杰书被他看地一怔,只只觉他眼神中流露的全是对自己的夸赞,他本是对谢景行无感的,既无憧憬也无恶感,可此时却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拱手道:“谢兄谬赞,我作的诗远不及谢兄。”

    谢景行慢吞吞地将手伸到身前,摆摆手,“岳兄之诗灵妙绝伦,怎会不及我,莫要谦虚。”他说话也慢,让听着的人觉得无比诚恳,肯定是肺腑之言。

    岳杰书只觉得被传言所误,他可听不少人提到谢景行自视甚高,不喜与人打交道,是眼高于顶、恃才傲物之辈,可现在看来分明是虚怀若谷之士。

    参加鹿鸣宴的出自通州府的读书人可不止谢景行六人,还有其他加起来近三十人,可以说是大丰收,比起过往乡试每次只有十个左右的举人,数量翻了近三倍。

    其中绝大多数都是通州府学的学子们,他们也知道为何通州府府学此次能考这般多人的原因,这可与谢景行的记笔记以及辩论密切相关,他们都无比感谢谢景行将自己独有的学习方法无私贡献出来,在他们有问题请教时,还不厌其烦地为他们讲解,举一反三,让他们将所学融会贯通。

    不然他们想要中举,不知还得熬几个年头。

    现在谢景行夸岳杰书诗做得好,他们当然也跟着捧场,再次连声叫好。

    喜地岳杰书对着谢景行和通州府学的学子们连连作揖,满面红光。

    不少人都以为这次鹿鸣宴谢景行会大出风头,没想到他却是从头到尾都不曾站起来做过一首诗,大家都知道他作诗的水平,自然不会认为他是在避短。

    而且每每有人起来作诗时他都极其捧场,夸人的话更是从不重复,无比真诚,原来大家只知他与人诡辩的能力强,可没想到他夸人的能力比之诡辩更甚,听着他的夸赞只觉得自己仿佛是文曲星在世,飘飘然不知所云了。

    自从岳杰书之后,所有人仿佛跟商量好似的,只要作完一首诗,念出来后就会看向谢景行,个个都想要获得他的夸赞,就是有不满谢景行的人,也不可否认谢景行的才学,能得他一句好,也证明了他们的实力也不俗。

    更主要的是,不用眼巴巴看着坐在上头的大人们,显得没那么功利,可却又能充分展现自己。

    谢景行自然满足大家的愿望,一句句的好评从他口中说出,比之坐在所有学子前方的关相旬和舒方海、包忆安以及贡院官员们更遭到举子们的关注。

    这样反倒弄得坐在他身前的那群不怀好意的举子上下不得,他们就坐在谢景行的正前方,其他人看过来时也会看见他们,他们整场鹿鸣宴笑得脸都僵了,几乎是挖空了心思想夸人的词,哪里还有精力想着怎么出头,关键是夸人还没谢景行夸得好,想起来也是欲哭无泪。

    而正前方的关相旬和舒方海、包忆安在上方像看戏一样看着下面举子们的表现,而且此次还有谢景行帮着他们夸人,他们只顾看,而不用搜肠刮肚说些鼓励话,此次鹿鸣宴可以说是他们参加的最轻松的一次。

    尤其是关相旬,三年一次的乡试,在他任知府以后,他每次都会出席鹿鸣宴,虽然可以通过鹿鸣宴留意到一些得用或有过人之处的举子们,得个善缘,可也心累。

    此次他们自然也注意到了自己留意的几位举子,可却又不用应付蜂拥而来的其他人,自然高兴。

    对谢景行印象也跟着好了不少,若不是连名满天下的盛大家想收他为徒时,谢景行都直接拒绝了,他们也想再收个徒弟。

    夜已深,就快戌时了,已快宵禁,就算他们是新科举子也不能无故在街上逗留,鹿鸣宴自然也得散了。

    除了一开始挡在谢景行面前的那些举子,整场鹿鸣宴可以说是宾主尽欢。

    谢景行面上看着非常正常,直到上马车时险些一脚踩空,其他几人才觉出谢景行的不对。

    寇准规连忙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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