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桌看起来心情不错,说:“其实前两天就能来上学了,但是我想休息,就在家里多赖了两天。哎呀生病了就是不一样,我妈都不说我了,天天嘘寒问暖的。”程迟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晚上七点钟,喻安宵和这个许久未见的师弟吃上了这顿饭。师弟刚毕业没多久,充溢着从博士论文解脱的生命力。喻安宵公事公办地恭喜他顺利毕业,师弟却说:“这么见外啊,我们也就一年没见,你不会把我忘了吧。”“怎么会呢,恭喜你一下都成见外了。”喻安宵笑说。师弟就和他碰了碰杯,笑说:“你的恭喜,那我当然要收着了。”虽然来之前蒋煦已经和他大致说过喻安宵的现状,但是师弟还是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句:“今天来和我吃饭,其他人怕是要排队了吧。”喻安宵微微歪头,说:“这又是什么新的谣言?不会是蒋煦传的吧。”师弟一笑,知道他和蒋煦关系很好,顺水推舟开了个玩笑,“可不是呢,我说想约你吃饭,蒋煦就说‘思凡呐,他可不好约呢,档期很满的’。”这种话一听也知道是在开玩笑,喻安宵笑说:“什么鬼话。”楼思凡在喻安宵即将毕业的那一年,和他在研讨会上相识。喻安宵恰好是与他同组的师哥,两个人接触了挺长时间,但是喻安宵只谈学术,谈完就走,连顿饭都没约上。看起来喻安宵对他的印象并不深,看蒋煦传完话的反应,对方似乎都快把自己忘记了。楼思凡在约他之前就做了功课,也打听到他对另一个追求者似乎没什么兴趣,顿时自信心倍增。但是蒋煦有些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楼思凡警铃大作,说:“难不成他心有所属?”“那倒也不是。”蒋煦说。“那你摇什么头?”蒋煦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他嘛,家有恶犬。”这顿饭还没怎么吃,两个人光怀旧去了,喻安宵却突然接到了电话。楼思凡示意他随意,喻安宵就当着他的面接了电话。若说喻安宵刚刚和他聊天的语气只是客气,这会儿接电话的语气倒是丰富了很多。他皱起眉头,说:“不舒服吗?医务室去看了吗?”对面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语气有些担忧,说:“他在旁边吗?我和他说一下。”电话那边应该是换了人,喻安宵的语气变得更加温柔且耐心,“怎么回事?要不要去医院?想回家?好啊,要我去接你吗?”
楼思凡觉得这个语气太奇怪了,他有些坐立难安了。喻安宵似乎根本没想过此时自己离开饭桌会冷落另一个人,还在关注着电话那边的情况。“那你自己回去,作业不要拿了,我会和老师说一下的。”楼思凡听到这里反而稍稍放心——听这个说法,对面大概是个还在上学的小孩子,而喻安宵不可能有孩子,可能是亲戚朋友家的寄住在他这里。“晚饭吃了吗?”喻安宵又问,片刻后他接着说,“那我回去给你带点吃的,你先睡一会儿。”楼思凡觉得此时是展现自己爱心的时候,见他挂了电话,忙关照道:“怎么了,要提前回去吗?”喻安宵跟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本来在上学,说头晕得很厉害,想回家休息,他平时小病都不会请假的,怎么突然说要回去,我有点不太放心。”楼思凡马上摆出善解人意的样子,说:“那我送你回去,看一下也放心。”喻安宵说:“太不好意思了。”楼思凡大度道:“没关系,师哥,下次你要补我一顿饭哦。”“好,我会记得的。”喻安宵这次出门没有开车,楼思凡直接来他楼下接他过去吃饭,就为了能再送他回来,再顺理成章的“上楼坐坐”。楼思凡把买好的晚饭从车里拿出来,坚持要送他上去,还说:“万一需要去医院,也能帮忙送一下。”喻安宵就没有拒绝。楼思凡还在为自己 他太黏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