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砚美滋滋咽下一口肉,边吃边问他:“考试都快结束了,去乡下应该带什么啊,你给我讲讲?我提前做个准备。”“你出去旅游带什么就带什么呗,反正这个天气也没有蚊虫,连驱蚊水都省了。”说起这个,兰乐烦恼又上心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李简凡也报名三下乡了?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故意搞我?他妈的要报早报啊!玩儿我呢?”“你是说他也要跟你去乡下?”“不是说你爸邀请了他去你家过年,他都答应了吗?”“我也想知道,他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一天一个想法?”闹了半天甩不开这个烦人精不说,还要荒废大好寒假跑去乡下,真是日了狗。“唔……”徐怀砚沉吟半晌:“这事离奇,实不相瞒,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收起你大胆的想法。”“我还没说是什么。”“不想听!”“okk。”作者有话要说:含泪被迫双开,啊~~~~ 病重考试周来的快去的也快,快乐的寒假生活终于拉开帷幕。徐怀砚放假第一件事就是躺在谢疏家大睡三天三夜,早上捱到躺不住了才舍得爬起来,早午晚饭全由谢疏安排,玩游戏到天亮也有人无怨无悔地陪着,小日子简直不要太美好。“我已经开始期待退休生活了。”徐怀砚缩在谢疏怀里,一手抱着一罐可乐,一手拿着遥控器美滋滋道:“那时候肯定比现在还舒服,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不愁上学,不愁工作,养点命大的盆栽,搞个小鸟笼,出门我就搞个轮椅让你推着我,连路都不用走,啧啧,妙啊。”“想得不错。”谢疏很喜欢听他说关于以后得计划,因为在他的每一个计划里,都会有他。“无聊了可以拉上兰乐他们一起出去到处走走看看,不对,老了我应该不会想出远门,还是还成搓麻将吧,益智一点,还能避免老年痴呆,你觉得呢?”谢疏忍笑:“嗯,你说的都对。”徐怀砚一脚蹬在他腿上:“你太敷衍了。”“没有。”谢疏低头亲亲他额头:“只是刚刚收拾了行李,有点累。”“噢。”徐怀砚勉强接受这个理由,瞥了一眼玄幻门口满满当当三个大箱子,忍不住吐槽:“你在里面给我装了什么,怎么会这么多啊?”“两个人的东西,当然多。”
徐怀砚直起腰刷地仰头:“两个人?你也去?”“嗯,我也去。”“那你之前怎么完全没有告诉我?”谢疏搂着腰把人重新拉过来抱好:“我以为这样算个惊喜。”“惊喜,也算吧,可是,你为什么要去啊。”徐怀砚想不通:“就为了陪我,你爸妈同意你寒假过年都不回家?”“他们巴不得我不回去打扰他们。”谢疏道:“而且,宝贝,一两天还勉强能熬,要我一个寒假不跟你见面,我可能会抑郁。”“夸张了。”“不夸张。”谢疏埋头在他肩膀深深吸了口气:“我说过的,我离不开你。”徐怀砚被他弄得有些痒,缩着肩膀推他:“谢老板,你好粘人,你是粘人精吧?”“只粘你一个,粘上就扯不下来了。”而且,粘人精配撒谎精,天造地设。徐怀砚乐不可支,放下可乐转身回抱他:“行,来来来,给你粘个够!”最后他们也没去成那个堪比风景区的乡下,就在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徐怀安打电话过来,让徐怀砚马上去一趟米国,徐健行可能撑不到过年了。行李都是现成的,两人买了第二天的飞机票直飞米国,下机徐怀安派了人过来接他们去别墅,徐怀砚二话不说拒绝了,跟着谢疏径直打车去了早就订好的酒店。两个人到了房间第一件事蒙头大睡,把时差倒过来,才考虑安排时间去看徐健行。“明天再去吧。”徐怀砚一点不着急:“下飞机时我问过接机那人,虽然情况不好,但也不至于就剩这两天。”谢疏点头,他都无所谓,只要他高兴就好。又窝在酒店里懒了一夜,第二天谢疏循着地址将徐怀砚送到医院楼下。“我就在对面咖啡厅等你,出来给我打电话。”徐怀砚找到病房的时候,只有安月婉在里面照顾他,徐怀安不在,也不见一个护工。哦,他差点忘了,徐健行纵横商场一辈子,野心有多大,戒备心就有多大,从来不会随便让谁近他的身。安月婉带着黑色大口罩和渔夫帽,一张脸大半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眼角周围凹凸不平的皮肤还隐约可见。门虚掩着没有关严实,徐怀砚只看了一眼便毫不客气伸手推开门,也不进去,就抱着手靠在门边,脸上挂着十足的嘲讽:“啧,火急火燎叫我过来,我还以为可以直接见到骨灰盒呢,结果还没死?”徐健行被徐怀砚气了这么多年都没习惯,听到他阴阳怪气的声调就急火攻心,指着他没说出一个字就猛地一阵咳嗽,那架势差不多都要把肺刻出来了。安月婉无意责怪徐怀砚,只是扶住徐健行一下又一下温柔地顺着他的背脊,小声安慰他不要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