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点在意梦魇里结识的人们,但是试验失败、确定会和主人分开,一切就跟着变得无所谓了。
两人依序坐到床边。小不点转身爬上床,随性地趴在床上,侧起脸说:
「呼……呼呵……」
「莱茵小姐……?」
「红。」
「既然如此,有关梦魇的事情,妳就不要向这里的其她人提起。不过,要是我可以回答的,妳就儘管问吧。」
那双眼睛是比髮色更纯粹的酒红,宛如宝石,与之相望能够慢慢感受得出一种优雅的高贵。
艾萝手指勾着手指,目光微垂着看向地毯问道:
只是闭目静养、尚未入睡,就感到精神正在缓慢复原。没多久,本来千层糕般层层叠起的思绪,就净化成单纯明快的感受。
会是谁呢?
「妳已经吃了指定药,对吧?」
对那髮型暗下「直髮会比大捲髮好看」评断的艾萝揉了揉双眼,好将对方别緻的脸庞看个仔细。
有股很不可思议的感觉。
接受……?这幺说也没错,毕竟失败的事实已经成立,根本没得选择不是吗?
不过……有一件事,仍然让自己耿耿于怀。
酒红髮色的女子令她想起总是戴着面具的接待员小姐,但是两人长相差很多。接待员小姐是个一眼就让人竖起大姆指的漂亮女人,这边这位则是既普通又肤色偏黑、却拥有相当美丽的双眸。
「知道喔。」
「可是妳接受了这个结果吧?」
梦里的一切,除了使主奴俩结识的缘分外,已然回归虚无。现在将要展开的旅途,才是值得放在心上思量的事情。
「呼……」
既然如此,也没什幺是需要知道的了。
很突然地,红髮女子对自己说:
沿着髮丝往上攀去,是呈现螺旋状的小捲髮,一侧两捲,垂挂在一头大波浪捲髮贴向耳畔的地方。
也只有梦可以解释吧。
「吃下合法指定药、远离梦魇,代表妳既接受失败的结果,亦放弃理解妳认为有问题的事情……的权利。」
一片纯粹而令人安心的黑暗中,感觉到有人在戳自己的肩膀。
「嗯……」
从主人的房间走过两道直廊,她很能投入这座典雅又不会华丽过头的宅邸氛围。
临走前,艾萝随口问起有关梦里的红髮女子,平淡偏向严肃的气氛漾出疑惑的涟漪,未起波澜便静谧散去。
举止优雅的女僕们彬彬有礼,端庄威严的警卫们令人安心,金髮小不点的步伐则是有点突兀的轻快。
我的小主人……也有吞下红色胶囊吗?
「是的,七天前服用的。」
「我叫红。玛格丽特?红。」
柔柔地映入朦胧视野中的髮丝,并不是熟悉的淡金色,而是抢眼的酒红色。细细分明的髮丝不如淡金色河流那幺多,是贴着脸颊两侧所滑下的末梢,比起沉稳,倒挺俏丽。
艾萝望向进房者,那是体型和小主人差不多,脸蛋却是成熟女性的金髮小不点。
难道是主人……不,主人还在怀里。
真实过了头,还真有点恐怖呢。
「莱茵小姐知道第三次试验的事情,对吧?」
在火车上没能好好睡一觉的身体,随着冷暖适中的静谧环境掀起了一丝疲倦。艾萝嗅着主人头髮的气味、搂紧瘦小的身体,缓缓闭上双眼。
一位说得一口正统英语的女僕领她前往
她们来到另一间寝室,比方才要小很多,大概只有一半大小,落地窗数也只有刚才的一半。床舖很整齐,摆设简朴看似没有使用,上头却不见灰尘。简单风格的吊灯亮起白金色的光,室内登时浮现一片暖洋洋色彩。
……呃,真的消失了。
主人真是太治癒啦……
「唷!」
艾萝正欲学对方一样简洁明了地自介,开门声响起、眼皮一眨,红髮女子剎那间就消失了。
用颜色当名字还真怪。
「我啊……现在还是搞不懂那场试验的意义。这样说可能有点自大,总觉得结果不该是那样子才对。」
沐浴乳的香味很浓烈,像是刚洗完澡一样。
沙哑的声音有点没精打采地说:
金髮小不点将离床较远处的窗帘拉开一些,阴郁的阳光不很亮丽地映在青色带着米黄绣饰的地毯上,艾萝并不讨厌那块亮起的形状。
刚刚为止都是梦吗?
一开口就直接切进主题啊。跟在金髮小不点身后的艾萝点头答道:
小不点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不像那句话挟带的谴责,让艾萝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过了会儿,她才弄清楚那是「不可以回答」的意思。
主人还在睡,稍微离开一下应该没问题吧……艾萝轻摸柔软的小脸蛋,然后缓慢起身。
「借一步说话,艾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