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着劝道:“龙十九神出鬼
没诡计多端,她约的人又不知道有多大本事,你这样贸然过去,即使没有陷阱,
也难讨了好去。现在云姑娘需要休养,不宜涉险,我要配合燕总管彻查东方漠行
踪,你看……”
聂阳皱眉道:“诗诗还在他们手里,清清仍然下落不明,总不能知道了这个
消息,我还安稳的在这里睡觉?不早些把她们找到救回,邢碎影的事情,又不知
要拖到何时才能解决。”
慕容极皱着眉心,考虑了片刻,道:“去的人多了反而打草惊蛇,这样吧,
你先去,我找到合适人选的话,就告诉他地点让他去和你有个照应。如何?”
聂阳点了点头,知道孔雀郡的分舵现在首要便是防备董凡调集人手的反扑,
确实难以再分出人马和他去追踪龙十九,“慕容兄大可放心,龙十九虽然狡诈,
毕竟不懂武功,我此刻内力大增,她约的人不论是谁,我最不济也能全身而退。”
这倒并不是安慰的虚言,方才与田芊芊一番云雨,聂阳体内得自王落梅的阴
柔内力大半被幽冥九转功吞噬,剩下小股在经脉中流窜的气息已经不足以影响他
的行动,自然信心也随之大涨。
去云盼情处看了看她的内伤,已被华沐贞处理妥当,静卧一晚即可无事,聂
阳心中稍安,不敢再做耽搁,为了不暴露行迹,从大宅后墙翻进了小巷,循着曲
折阴暗的黑箱窄道一路到了南门。
此刻时辰已晚,孔雀郡大门已经关闭,不过近年天下太平,城墙内侧石梯倒
也没什幺巡夜兵卒。从城墙外寻了一棵大树,聂阳提气纵去,灵猴般缘木而下,
转眼便没入了浓重的夜色之中。
无星无月,无灯无烛,城南一路,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明日多半要起风雨,
地上数尺潮湿闷热,远不似平日夜风清凉,人行其中气息不畅,不久便会燥热烦
乱。
聂阳唯恐黑暗中打草惊蛇,凝神细听着周围动静,偶有路边一户灯火,便攀
上附近大树借着微光打量周遭。这般小心翼翼,大半个时辰才到了大概位置。大
路旁侧西延出一条羊肠小径,劈开灌木当中一条缝隙,没入了黑漆漆的林中,也
不知是不是通往那南清平庵的方向。
聂阳微一思索,跃下枝头,摸索着顺着小径探了进去。既是尼庵,周围近处
无山,自然只有座落于深静林中才方便清修,算算距离,多半这条路的终处便是。
果不其然,蜿蜒曲折约莫半里有余,木丛杂草骤然阔开,露出里面百丈方圆
的一片空地,空地中央一座尼庵,看院中露出的屋檐,却是座西朝东,古怪的将
后墙露给了这唯一的来路。
院中透着微光,也不知是尼姑未眠,还是长明灯火所致。
聂阳攀到树上顺着交错盘结的枝丫将周围巡视了一圈,并未见到有什幺埋伏。
他心道龙十九若是做事小心,知道自己女儿被抓,行迹多半暴露,倒也有可能不
再赴约。但如此短的时间里,通知那人离去也不一定来得及,想来她约的人应该
还在此间才对。
从后墙翻进院内,地面铺满了青石板,打扫得十分干净,石板缝隙的杂草也
拔的干干净净,一口铜钟擦的锃亮,可见这里的尼姑十分勤快。
这尼庵看上去应该只有不多的几个尼姑,卧房并未单列,而是与禅所连接,
将前后院分割开来,留下两端数尺通路。
正对后院的屋墙窗内尽数灯火通明,当中后窗狭小大半为红墙的屋子多半便
是佛堂。
聂阳靠近几步,耳中捕捉到一丝声响,但离的颇远,一时听不真切,一路摸
到了另一端尽头角落,声音才变得清晰。
那是被堵住嘴巴的女子,带着哭腔的闷哼,断断续续,从闷热的空气中传来。
难道董诗诗他们就在这里?聂阳心中一动,但探头发现前院竟然亮堂堂的像
是点了火把,屋子与院墙间的通道过于惹眼,只好壁虎游墙摸上了屋顶,从顶檐
后小心翼翼的起身向前看去。
这一眼看去,到先宽心了不少,院中被绑着一个女子不假,只不过那女子决
计不可能是董诗诗或绿儿中的一个,她一身宽大青袍,剃光了三千烦恼丝,身量
单薄纤弱年纪尚小,不过是个沙弥尼。
那沙弥尼双手被一条麻绳绕过了树枝捆住,悬吊起苗条的身子,青袍襟口大
开,敞在两边,露出当中苍白娇嫩的裸躯,她脚上麻鞋掉在一边,布袜被团成一
团塞进了口中,一双雪白秀气的赤足沾满了泥沙,犹自晃动着想要去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