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任何声音,可如何把马厩里的马匹顺利套在马车上,却成
了一大难题。
两辆马车一大一小,小的那辆板车堆满杂物,此刻也没空清理,大的那个多
半是那个女眷所用,黑漆车厢布帘垂掩,自然是她们首选。只不过云盼情和赵雨
净谁也不会打理,只能暗自着急。
情势刻不容缓,云盼情只好冒险动手,抚着马颈喂了一把干草,牵到马车前,
费了一番功夫,才让那马儿倒进车辕当中。
夜深人静,马蹄声清晰可闻,让她不禁心生焦急,试了几次,才勉强将车套
好,不敢再耽搁片刻,马上将昏迷不醒的金翎放入车内,点住龙影香各处穴道,
把马车向已打开的院门推去。
赵雨净坐在车前,持鞭急道:“云姑娘,我不会赶车。”
云盼情护在车后,小心的望着客栈每一扇窗,催促道:“先出去再说。”
那门比起马车并不宽上多少,这赶鸭上架的车夫又全然不知所措,马儿才出
门就转了方向,咣当一声,车辕结结实实的在门框上撞了一下。
云盼情反应极快,立刻飞身上车搂着龙影香跳了下来,将马车推出门口,拔
剑架在人质肩头,缩在她身后望向客栈。
数盏灯火前后亮起,紧接着窗户接二连三掀起,几个大汉粗声叫道:“什幺
人!”
这帮人的应变倒也迅速,呼喝声还未落净,已有四人提着灯笼冲进院中,昏
光照去,都是一惊站定,惊道:“龙姑娘!”
“不想送了你们龙姑娘的命,就都给我滚回去乖乖睡觉!”不得不做出凶神
恶煞的口气,云盼情手上加力,森寒剑锋紧紧贴着龙影香喉侧,这吹毛断发的利
器只消再近一点,便是一道血痕。
“我道是谁,原来是清风烟雨楼的高徒。啧啧,专找武功不如自己的人下手,
比我这武当弃徒,也高明不了多少幺。”二楼西首窗后,董剑鸣并未燃灯,站在
一片阴影之中讥诮道,“你不去乖乖逃命,偏要上门送死,我若是不成全你,岂
不是未尽地主之谊。”
云盼情扬声道:“你若动手,我个先叫龙影香陪葬!师父师伯可从没教
过我,性命攸关之时,还要装模作样顾忌这种阴险毒辣之人是否杀得。”
董剑鸣悠然道:“你不是剑法厉害得很幺,不如和我较量一场,你若赢了,
马车和龙姑娘你随便带走什幺我也不管。还是说,你不信自己能赢过我这武当弃
徒?”
任他如何撩拨,云盼情此刻绝不会呈一时之勇,安然无恙的离开此处,比什
幺都来得重要,“是,我赢不过你。你就当我认了输,开开心心留在房中,千万
莫要追来,我这人心眼小得很,不战而败一定会牢牢记住,万一再见到你的人,
保不准手上失了准,给龙姑娘这漂漂亮亮的脸上留下些什幺,与你倒是无关,只
是可惜了那位白少侠。”
董剑鸣面色微变,默然片刻,道:“我们若是不追,你肯将龙姑娘完璧归赵
幺?”
云盼情扬声道:“我保证,只要我们三人安全,龙姑娘迟早会丝毫无损回到
你们身边。”
董剑鸣哼了一声,一抬手放下窗户,窗后传出他略带不满的声音,“让他们
走吧。”
那些已拔出刀剑的部下面面相觑,迟疑着退后几步,这时楼上不知哪间传来
白继羽满含疲惫的声音,道:“怎幺,你们非要害的小香身首异处才肯听话幺?”
这些汉子这才乖乖回到客栈之中。
云盼情长舒口气,后背一阵汗凉,毕竟如此多的敌人一并攻来,纵然没有白
继羽在旁掠阵,想要带着两人逃出生天也是绝无可能,最多能让她一人全身而退,
那这一趟岂不是白来。
出了客栈,到了大道之上,赵雨净已是满头大汗,盯着那不听话的马儿屁股,
一副恨不得操起匕首插上两刀的模样,云盼情微微皱眉,问道:“龙姑娘,不知
你会不会赶车?”
龙影香四肢穴道已解,点了点头,略带讥嘲道:“不算很会,但总不至于一
直往草窝子里赶。”
赵雨净面上一红,怒道:“那你还不上来帮忙。”
龙影香一边爬到赵雨净身边,一边讥笑道:“赵姑娘好大的威风,下次用这
威风赶车,想必比鞭子好使得多。”
“都闭嘴。”云盼情惦记着金翎情况,她亲眼见过旗门镇中被融玉丹逼疯的
女子惨状,心中烦躁无比,口气也超乎寻常的严厉。
赵雨净瞥她一眼,不敢多言,只是将匕首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