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皇后:在出宫幽会之前</h1>
裴通明住在宫外。有时候他不进宫和甄嫒亲热,就会把她约出来,和她在京城里面游玩。
偶尔,赵尧心血来潮,也会跟着他们一起出游。但大部分时候,他还是会留在宫中,处理他的国家事务。
本来身为顶头上司的赵尧忙碌,作为下属的裴通明是不应该独自玩乐的。但他和赵尧还有另一重特殊的关系,他是赵尧的皇后——甄嫒——的情人。他们两人之间早已达成默契,当其中一方忙碌时,另一方可以不用顾忌君臣之别,专心陪伴甄嫒即可。
今天就是裴通明和甄嫒约好出宫游玩的日子。哪怕西北传来坏消息,也影响不了他出游的兴致。
为了去见甄嫒,裴通明还特意打扮了一番。他三十多的年纪,打扮起来仍然有二十几岁年轻人的风流俊逸。
在裴通明穿戴打扮好、走出院子后,一个梳着妇人发髻的美貌女子向他迎面走来。她娇娇地对裴通明喊了一声“夫君”,正是裴通明的结发妻子——当今宰相的千金——王氏。
王氏走到裴通明的面前,嘴角含笑地问:“您这是要去哪儿呀?”
裴通明和王氏成婚十余载,彼此对对方而言,都是熟悉得不能够再熟悉的亲密之人。王氏看到他打扮得这么风骚,理应知道他是去会见情人的。但她却将他拦住,大概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果然,过了一会儿,她就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夫君,您可不能有了情人就忘了家里的糟糠妻呀!去外面玩的话,便也带妾一同去呗!”她走过去挨着他的身体,娇笑着调侃道。
王氏是朝廷册封的二品诰命夫人,每逢节庆日进宫请安,她都会跟甄嫒见面,次次相谈甚欢。用裴通明做联系,她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倒比其他命妇更亲近一些。
这也是京中贵妇交际圈的现状。这家的主母和哪家的男人偷偷交往,她就会和哪家的女人更加亲密。就算甄嫒贵为皇后,也没有例外。
更何况,除了男人之外,甄嫒也需要同性之间的交往。王氏的性格又跟她合得来,她们俩很快就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友。身份、地位的差别,并没有影响到她们之间的感情。
正因为和甄嫒关系好,所以王氏明知道裴通明要出门去跟甄嫒幽会,她还会说出“一同去”的话来。
对于王氏的要求,裴通明没有感到一丝为难,他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
“夫君最好了!”王氏亲昵地抱着他的手臂撒娇说。
她只比裴通明小一岁,但因为保养得宜,看起来仍然像是二十几岁的年轻妇人一般。她这样抱着裴通明的胳膊撒娇,看上去一点儿违和感也没有。
裴通明有些无奈,但还是宠溺地拍拍她的小手。他们相识于总角,说是夫妻,其实感情更像是兄妹。
本来只有裴通明自己一个人出门时,他是打算骑马的。但王氏也跟着去,他便让车夫准备好马车,和她一起坐马车出行。
坐在马车车厢中,他仿佛不经意地问:“婉儿,你跟着一起去这件事,皇后娘娘知道吗?”
婉儿是王氏的闺名。“娘娘并不知道,”她满不在乎地说,“但是她看到妾来了,一定会非常高兴……”说到此处,她掩着唇娇笑起来。十指纤纤的玉手捏着雪白的巾帕,遮盖住鲜红娇艳的樱桃小嘴。
王氏本就是一个明艳、活泼的美人。她做出这副情状来,愈加显得娇俏明媚。看到她这副模样,谁能够想象得出来,她已经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了呢?
曾经,甄嫒也是一个天真、不知愁滋味的大小姐,但她被拐卖了。就算后来赵尧、钱乐和裴通明尽力弥补,她的心性也回不到从前。如果没有过被拐卖的经历,她大概也会成长为王氏这副模样吧?这也是她能够跟王氏磨合得这么快的原因。
她们的本质是一样的。但甄嫒比王氏多历磨难,便比她多了一些悲悯、包容的性格特征。人人都说皇后娘娘慈善,这不是夸大,她是真的又慈悲又善良。
这给别人造成了一种错觉,好像甄嫒是一个超越年龄界限的人,她仿佛观音娘娘般受人爱戴。
当然,甄嫒的这种性格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这跟她久居高位、成为一国之皇后也有关系。
甄嫒待人宽容、软和,脾气好得不得了。三十几岁还如娇小姐一般的王氏,自然会喜欢和她相处。而她们两人相处得来,让裴通明也放心不少。
王氏看到他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噗嗤”笑出声来。“通明哥哥实在不用如此担心,”她用未成亲时的称谓来称呼他,小姑娘似的弯起双眼,揶揄道:“我跟皇后娘娘好着呢!”
“婉儿妹妹……”裴通明无奈地叫了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