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够意气吧?”
他大大咧咧的坐在矮几另一侧,扫了我一眼,“你和你家温侯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吐了吐舌,“做什么要告诉你啊,不说。”
他转了转大眼,换了个话题,“记着了,元让兄被你家温侯的人射伤了左眼,已经瞎了,遇见他时别乱说话,我怕他会剐了你的眼睛报复。”
啊?大消息哦,“你元让兄的气度不是满好的吗?不会吧?”夏侯惇给我的印象不错,没那么残暴吧?
满脸的胡子都翘起来了,他比我还惊讶,“不会吧,你不知道元让兄的脾气其实是很暴躁的?他以前曾因为有人侮辱他的老师而杀了那个人呢。”
啊?原来也是个草菅人命的人?我笑嘻嘻的,“安啦,那是因为有人侮辱他老师才下手,我又没干什么触犯他忌讳的事,他不会杀我的。”想了想,再补充一句,“大不了他要杀我的时候,我跑嘛。”本人习的功夫中,轻身逃跑的本事可是最强项。
他眯眼瞪我,“真的要杀你,你也跑不及了吧。”
也眯眼瞪他,“奇怪,按照你的烂神经来说,脾气暴躁的元让兄应该最先砍了你才对。”
他立即骄傲的挺起胸膛,“哼,我们曹家和夏侯家历代联姻,最团结了,怎么会砍我。”说完哈哈一笑,“对哦,你有没有妹妹?把她嫁给元让兄吧,这样你们也是姻亲了,他就不会杀你了。”
……“我妹妹早就嫁人啦!”对着他大叫,这个木瓜脑袋的男人,到底有没有听进我说过的话啊?
他困惑的挠了挠下巴,“啊?嫁人啦?”思考半晌,击掌一笑,“对哦,我想起来了,你说过你家妹妹是那种无聊得要命的良家闺秀。”
一拳挥过去,不忍了,“臭胡子,这就叫侮辱了,我杀了你!”
他连忙蹦开,在软榻上就我和乱七八糟的撕扯瞎打起来,看我没用全力,他也是陪着我胡闹的不用招式的翻来翻去,矮几踢飞了,杯子摔碎了,混乱一片又好笑得要命。
当门口延伸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时,略微阴沉的询问也传了过来:“你们在干吗?”
我和胡子男的动作同时僵住,偏头瞧向门外立着的独眼男人,我笑,“嗨!好久不见哪,夏侯兄。”慢吞吞的把放在曹仁脸上往两边扯胡子的双手收回,再把蹬在他肚皮上的脚给拉下。
“元让兄。”胡子男声如洪钟的傻笑,缓慢的松开揪住我衣襟的手,然后将拧在我脸颊上的另一只手收回。
在我们两个很佯装无事的整理身上凌乱的衣物时,门外的男人原本迈了步要进屋,却顿了顿,立回原地,俊脸微微往左侧开,“我家主公将钱财准备好了,请万公子前去清点。”
“我陪你去。”胡子男很坚定道。
没说什么,只是笑,“我去梳头,请稍等。”低头去套被我踢开的靴,转身瞅了表情有些惊讶的胡子男一眼,“你也打理一下你自己。”发髻乱乱的,我可不想惹来什么莫名目光。
“哦。”胡子男诧异的看我一眼,忽然笑起来,“毁弟,你要不要铜镜?”
才往里屋走的我白他,“你一个大男人用镜子?”
在我关门的时候,他洪亮又爽朗的大笑扬起,“你一个大男人梳头还躲起来?”
……扶在门上的双手咔嚓僵硬住,我眯了眯眼,有些叹息自己的失误。胡子男的粗神经也许不会注意到他说的话,可门外还有个夏侯惇……
快速整理好自己的头发和衣着,我走出门,淡淡瞥了看着我就咧嘴笑的胡子男,“笨。”这个笨蛋说话不经大脑,会害死我的。
他挑起浓眉,好是无辜又委屈,“你骂我……”
不理他,直接走向门口,朝戴着只眼罩的夏侯惇拱手微笑,“烦劳夏侯兄了。”
他没什么表情的淡淡低头看我,再抬眼看了跟在我身后的胡子男,“走吧。”转身抬脚走人。
见了曹操,先是大家坐在一起用着简单又粗糙的膳食,然后才领我去清点财物。曹仁和夏侯惇奉命押送财物趁夜和我一道去濮阳,再运送粮草回来。
有些为曹操的大胆笑得有趣,他难道不怕我骗他?
他倒是笑得一脸良善与大度的送我们出了鄄城。
骑着马和曹仁、夏侯惇在几车钱财运输马车的旁边,我边笑边猜测着曹操肚子里打的主意,怎么想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放心。
曹仁在我身边推推我,“要不要吃?”
分神给他,看见大掌里递出的布包的三个在黑夜里实在看不清的不规则球体,端详了好一会儿,才捡了个最小的,有些软软的冷,“是什么?”往一侧火把处扬着观察。
他将手伸到夏侯惇那边让他也挑了,这才拿着剩下的冲我一笑,“是水煮的土豆,昨天才挖到的,看你晚上都不怎么吃东西,一定饿了。”
懒得回忆曹操招待的那些面食,我研究着手里的土豆纳闷,“有那么大的土豆?平日里我见的不是都小小粒的么?”这颗最小的让我收拢五指还包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