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死抢救（H）

    在一片朦胧中游荡了好久。

    我没想过我还能活着，睁开眼的时候身上锸满管子，喉咙切开锸气管，头顶挂着血袋。

    但意识始终不清晰，眼前晃动很多人影。

    隐约听到“切除坏死肠段”“脾胃等器脏破裂损伤”“癌细胞进一步扩散……血小板极低……无法止血……”

    我躺着，任由身体被他们摆弄，嘴里好像一直在呕血，总是猩甜一片，身体很疼的，动不了，喊不出。

    像一团浆糊蒙在我身上，努力想睁着眼睛，却觉得眼皮千斤重，什么都看不清，浓重的黑影，耳边听见的声音很细很远，像从天边传来的，那样不真实。

    有人在吻我的眼睛，舔我皱起的眉头。

    看不清是谁。

    我眨了眨眼睛，又失去意识。

    不知道躺了多久，直到我彻底醒来，好像做了一个梦那样久远。

    身上的管子撤了一些，很安静，没人管我。只有医护人员每日按时进来观察我的病情。

    从他们的对话中隐约得知我躺了快一星期了，前几日一直病危。其实那些折磨还不要我命，血癌才是致命。伤口一直流血不止，输的血还没流的多，而且身体虚弱，好不容易止血后又感染性休克。

    但现在命也勉强保住了。

    我问医生我还能活多久。

    他犹豫了一下，“正常你这种急性的话，不化疗只能活半年到一年左右，但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和生活环境来看，只能按最差的来估算了。”

    就是说我可能还有几个月的生命。

    如果苏晨再折腾我狠点，可能会再缩短这个时间。

    一时心里不知是喜是悲。

    曾经我的人生还有希望，就算是寄人篱下，被所有人厌弃，即使生来一路坎坷，身上的伤病从来没有停止，我还是憧憬遥遥无期的未来，会有回报我承受这些困苦的一天，我的光阴和苦难都不是白费的。

    我埋头苦学，努力忽略学校无尽的欺凌和冷眼，妄想一天有成，可以不依靠任何人独自活下去。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可是检查出白血病，我竟然也不觉得难过。只觉得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罢。一直坚持着好好活下去的信念，也突然变得不重要了。原来，我什么样的生活都可以接受，潜意识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因为在我的人生里从来就没有发生过好的事情，我也不敢相信我的未来会变好。即使再怎么努力，也是自欺欺人。

    有时候，在昏暗的夜晚埋在被子里，就会默默流泪。

    我的命运，我的出身注定是一个错误的存在。

    我的父母抛弃我，也正说明了我的命运，我天生便是个不能得到任何宠爱和怜悯的孩子。最后也会一个人悲惨的死去。

    胸口有些闷闷的痛，眼里却干涩，流不出一滴眼泪。

    即使再怎么不愿接受这样的命运，不肯相信这个事实，撒泼打滚，跪地求饶，始终也改变不了的，残酷而冷漠的事实。

    苏晨一直没有出现。直到我可以下床了，才有人把我接回他家。

    我大病初愈，身子骨又瘦了一圈。衣服已经很宽松了，显得很大，不合身。

    苏晨一见我，他的眼里又闪烁着那种切齿的痛恨，和一种复杂又痴迷的情绪。

    他直接把我捞到他怀里，在我的惊惶间咬我的唇，把我咬疼了，再深深的吻我。

    我挨在他怀里，浑身僵硬，不敢动，任由他把舌头伸进来，汲取我的津液。温热的手，滑入我的衣衫，抚摸我微凉的身体。

    我噤若寒蝉。他吻我，也不会妄想他对我有除了憎恨以外的感情，只觉得他当我是他手中的玩具，随意玩弄。

    吻得我要窒息了，他松开我，之间连着银丝。他深深地看着我，漆黑的眸子让我害怕，好像要把我吞噬。然后他就抱起我，把我压在床上，没有任何润滑的进入我。

    又是死去活来的疼痛。

    他抱住我不断的占有，好像想把整个人都塞到我身体里，迫切的想寻找着什么，想抓住什么，显得有些不安。

    我被他做晕过去。

    醒来被他抱在怀里，灌肠清洗。洗出一堆血水。本来出院时身体的血块和淤青养得差不多，但被他一翻折腾，身体各处又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青紫和血斑。现在的身体越来越差，癌细胞扩散得越来越严重，身体随便磕磕碰碰就青紫一片，也很难消去。

    他见我醒了，就直愣愣看着我，眼神非常深刻。然后就地把我按在浴室上了，硕大刺穿我的身体，我又晕过去。

    隐约听见他在耳边压抑的呢喃，“你为什么是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