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郡王進入殿裡的前一刻,內侍這才激情說完鬧街亂馬搶美人,暖昧提及平郡王和賀將軍,甚至是尚書府二少,及不知名商賈等多人,皆牽涉其中......
此時主角進了宴殿,怎不叫皇帝和內侍眼色閃爍欲言又止,難掩情緒亢奮!
平郡王面色清冷依舊,心平氣和優雅入座,完全不理會自家皇兄滿臉興色。
皇帝太好奇了,撓心撓肺坐立難安,不顧體面焦急問了出口:「聽聞小五當眾爭搶美人?此事可當真?」
大街上的混亂,平郡王未掛於心,唯有小人兒放開衣角瞬間,莫名被觸動。
可那在上位者,一付興災樂禍模樣,竟然笑得闔不攏嘴......
平郡王無聲輕嘆,他可以對任何人雲淡風清,可偏偏不能無視這位,可偏偏不能無視這位,畢竟是皇帝,最重要的,是如父般的兄長。
「並無爭搶美人之事,街亂已請街道司究責,皇兄不須操心。」
皇帝正樂著,全然無視否認之辭:「無論如何,咱家小五怎能搶輸人,是吧?」
平郡王正色,清冷長眸掃過一旁內侍:「謠言惑眾,皇兄怎能聽信?」
內侍抖了抖,可皇帝無畏再探:「五車亂街,這美人是何等傾城?」
話才說完,無端被自家小弟冷眼掃過,皇帝也抖了。
很是無奈嘆道:「唉,小五這副出世仙氣模樣,俗事不上心,朕真看不慣,忍不住想起太后臨終前的煩憂......」
皇帝回給平郡王一個幽幽關愛眼神。
平郡王哭笑不得,面上清風淡然:「山居清幽,皇兄無須擔擾,日子甚好。」
皇帝心氣:「若非太后臨終遺願,命令你四十年歲前不得遁入佛門,恐怕你早就看破俗塵出世了吧?」
平郡王不可置否,這人世間除皇兄外,確無任何羈絆。
內侍哭喪著臉,這一回合皇帝落敗肯定不開心,得找人出氣,忍不住滿含怨念瞧了眼平郡王。
對於平郡王,皇帝自然是有氣沒法出,小五是太后所出么兒,是他唯一的親手足,兩人年歲相差十五有餘,且先皇早逝,倆人關係實則如父子。
小五自小聰穎過人氣質無雙,前皇疼愛有加,若非他年紀幼小,加上展現異於他人的慧根,恐怕這皇位非獨他能承繼。
對這個出眾的小弟,他是愛恨交加的,可偏偏小弟無欲無求到達了常人難以迄及的程度,任何的威嚇和攏絡都是無效的。
這也挑起了他這個盛世無聊帝王的興緻,回回想方設法,非要小弟嚐盡人世貪嗔痴愛不可!
宴上歌舞歇了,皇帝的熱烈也歇了,一臉意態瓓珊,而平郡王清冷禁慾依舊。
忍不住對內侍低聲抱怨:「看看這入定德性,又沒戲了,你說說,這些費盡心思搜羅到的絕色美人,各花各色怎就入不得他眼了?」
「或恐是不對味......」內侍絞盡腦汁,只能話說得粗俗以應。
不由得兩人心嘆,實在是連酒裡都下了藥,也不見平郡王有半分失態。
皇帝仍抱持著希望:「沒錯,若美色不足以誘之,肯定是美人不夠美,吩咐下去,再尋。」
內侍無奈笑了,這位帝王的惡趣味,除了開疆闢土國力強富的大事,皇帝唯一的樂子,就是千方百計逼自己親弟破戒,硬是要讓一個看破紅塵的修行人,沉淪墮世。
宴終人散,仍是一場空。
皇帝很是心傷:「天下人都認為朕好美色,喜搜羅美人,孰不知朕為小五不顧聲名至此,太難了。」
內待無語,不被平郡王中意的美人,還不是都留在后宮裡了......
皇帝皺眉長嘆:「你說說,這小五是不是覺得朕存心玩他,才和朕反著來?」
內侍歛眉低頭:「郡王肯定明瞭皇上一片真心。」
不敢說,皇上的初心沒問題,可時日久了,怕不是真心拿弟弟取樂來著......
皇帝氣不打一處來,覺得冤:「唉,真不是朕想玩,這不太后臨終前的遺願嗎?太后不捨得小五人生無歡遁世,朕既是孝順應下了,自當想當設法解決,心中也是萬般無奈啊!」
內侍不動聲色不予置評,眼角瞧著皇帝一臉興味,分明是樂在其中,甚想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