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繾綣情濃,恍若夢寐......
他徹夜未眠,懷中憨睡嫩生生的小人兒,乖巧甜人依偎模樣,很是惹人心憐,禁不住伸手順理糾纏的髮,蓋好薄被。
突地撞進迷濛美眸中,眨也不眨的望著自己。
初醒的人兒,模樣憨甜懵懂,別有惹人疼惜的純真。
可愛極了,忍不住含笑道:「醒了?」
她愣著,繼而點點頭。
記得他的,是大街上遇見的男子,彷彿不屬這濁世之人,是她所見過男子中皮膚最為白晰的,眉眼唇都帶著清冷淡色,難以形容的清雅好看。
記得他伸出的手,修長細白好看,暖暖的握著她的。
他和小狗子同樣有著相同的眼眸,乍看冷漠拒人千里,實則內心溫柔,只是小狗子的眼燦亮有神,而這人眼眸狹長,眸色偏淡微冷,是不同的好看。
回想起莫名其妙進宮,一連串繁複的洗浴,喝了杯熱茶後,才躺到床榻便累得昏睡不省人事。
記憶裡分不清現實或者夢境,極其相似的場景,是小狗子,也彷彿是清雅男子,兩者不斷交錯,做著炙熱羞人的情事......
小人兒似是愰神中,表情天真多變,可眸光清澈顯見無任何算計心機。
他看在眼中,不捨小人兒最終露出的絕望神情,她是不願進宮的吧?
沒有成為皇帝的女人,荳蔻年華註定終生消磨在無望的後宮之中,很是殘忍不該。
一夜春宵,無論如何他都該對她負責。
不論如何安排,都不能讓純真小人兒留在宮裡年華虛度,不得自由。
更何況眼下他身不由己,清楚感知體內隱隱蠢動的慾望,他和她淫藥未褪,在這窘迫態勢之下,除了她,他不願碰其它女人。
「妳,隨我走可好?」
他終究開了口,清冷容色難得透出一抺羞意。
她又愣住難以回神,望著男子眸中散發的暖意,心中的慌意淡了。
無路可走,沒有遲疑點了頭。
另一處殿裡,皇帝太開心了,終於事成,完成多年宿願,卻同時得到令人發火的消息。
「怎辦的事?」皇帝的好情緒煙消雲散,氣得胸悶。
內侍可愁了,當初皇帝太急,哪有時間探查底細,如今暗衛才呈上驚人內幕,這不是要害死人嗎?
皇帝對呈在案上的真相很是震驚,昨日匆匆一眼,饒是後宮美人無數,也不免被小美人粉嫩容色驚艷,甚至生出一絲遺憾。
可如此天仙美人竟是憨兒?
不僅如此,底細也著實不堪,年幼即與人有私,意外成了憨兒還被贈與僕役淫玩,最後改名待價而沽,這才引發大街亂馬醜事......
模樣純真的美人,竟是如此不堪?
皇帝很是糟心,試國安慰自己無妨,民間多有世家富戶找來床技精湛的妓子,帶領初長成少年知人事,畢竟傾城美人難尋,想想也沒什麼,又不是要立妃......
可怎偏偏是個憨兒?
怎麼都圓不了,皇帝頓覺呼吸都不暢了:「混帳東西,做事沒個仔細,這下朕怎對小五交待?」
內侍嚇得跪地:「事急,加上云家小姐性子也靜,以至沒人發現異樣......」
突覺這些說辭都不行,得趕緊找替死鬼才是!
腦子一轉,氣怒大喊:「這分明是云家欺君,竟未立即稟明是憨兒,導致出此差錯。」
皇帝氣得拍案:「沒錯,責下重罰云家家主。」
內侍鬆了口氣,幸未惹禍上身,活該云家倒楣,竟然隱瞞此等大事。
出完氣,皇帝又憂心起如何對小五交待,可左等右等也不見人來興師問罪。
沒想小五竟差人來報,以身體有恙為由,不適面君,眼下已驅車離宮。
皇帝和內侍都愣了,內侍苦嘆,這天下大概只有平郡王敢對皇帝不告而別,八成是氣得內傷了。
皇帝更沮喪難過了:「唉,小五這是氣朕來著......」
內侍則若有所思:「可平郡王一併帶走了云家小姐,這是......」
以他低賤身份,真是啥也不敢忖測代言。
皇帝突然又開心了,沾沾自喜道:「滿意云家小姐是吧?都開葷了,朕是不是該開始為小五挑擇貴女婚配才是?」
內侍真心不想打斷皇帝興致,這是忘了云家小姐是憨兒了吧?
多半是淫藥藥性仍在,據稱長達三日,平郡王恐是知悉或有感,才索性把人帶走吧?
難道還會是看上憨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