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轻吃了两个饺子就吃不下去了,周围这三个人门神一样站在他身边,每个人都散发着“我很烦”的气息。
说起这三个人,关系也是实在很微妙,白遇之和戚别从几年前就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现在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谢明声。
白遇之看了头疼,率先发难:“哎哟,大忙人戚总来了啊。”
戚别鼻子里哼了一声,没理他。
白遇之低头扫一眼戚别裤脚,后者刚从工厂里过来,裤脚和鞋边都沾了些木屑和灰尘。
“我看别人家的老板每天都过得风风光光的,怎么我们戚总天天都灰头土脸呢。”白遇之捏了个拳头轻轻砸到手心,一副恍然大悟状,“听说是去年光顾着谈恋爱连公司都不管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戚别终于忍不住,反唇相讥:“谢谢你关心,我也听说闪亦最近情况不太好,不知道找到新的合伙人没有?不过你性格这么难相处,怕是很难和别人一起共事吧。”
两个人阴阳怪气互相骂了好几句,最后谢明声看不过去,小声说:“你们能不能出去吵啊,别人还要休息呢。”
那两人互相瞥了一眼对方,又同时转过头来看谢明声。谢明声转过身背对他们,任那两道视线落在自己背上。
带着刺儿的互相问好暂时算是停下了,谢明声想起刚刚戚别说的,又问:“医生说可以出院了吗?”
戚别:“你但凡多找医生问问也能知道。”
谢明声此举无异于将战火往自己身上引,但一来他不想在傅轻面前和别人发生争吵,二来他与傅轻的感情远远比不上那两个人,总觉得自己矮他们一头,他只能很不高兴地说:“你们能不能让一下?我要帮哥哥收拾行李了。”
说着说着他倒是开拓了新思路,他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各项费用的单据交给白遇之,说:“费用一直都是你在交吧?那你也去结一下费用嘛,我们都不清楚先前交了多少钱,是要再补还是要退。”接着又把戚别赶走:“戚总,你要是不会收拾东西就麻烦让让。”
另外两个人自然是不高兴被谢明声使唤的,无奈这人说的实在让他们无法反驳。白遇之捏着单据瞪了他一会儿,最终只能无奈去楼下划价。临走前他捏捏傅轻的脸,和刚刚跟戚别吵架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避开那两人,偷偷问傅轻:“轻轻,上次你说会再给我一次机会的。”
他有些忐忑,垂着眼睛看傅轻,“还算数吧?”
傅轻点头。
白遇之很欣喜:“那我搬来跟你一起住好吗?”他害怕傅轻拒绝,不给他回答的时间,又说,“你现在走路还不方便,很多事需要人帮忙,我来帮你,好吗?”
傅轻低头笑了笑,说“好”。
白遇之出门后并没有急着下楼缴费,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等到戚别也出来后,冲对方扬了扬下巴。
“戚总,你可真是阴魂不散。”
戚别没什么表情地说:“彼此彼此。”
戚别个子矮他不少,气势倒没输:“说起跟轻轻装可怜、伏低做小,还是你厉害。”
白遇之嗤笑:“也就只有戚总这样的大老板才会把别人的真心看成是耍手段。”他低头看戚别,脸上带着几分嘲笑,“我还以为你盯了这么久就会更珍惜,还不是只会惹他生气。”
“客气了,”戚别凉凉道,“你不也是一样,轻轻那么重感情的人,跟你在一起又这么长时间,还不是受不了你。”
这话是戳到白遇之肺管子了,他也不再客气:“指责我倒是很会,也不看看你自己?你不是觉得自己有钱有势吗?不是觉得自己只手遮天吗?怎么孟其帆的事还需要我来通知你?”
说起这件事白遇之仍觉得后怕,他闭了闭眼睛,又说:“要不是我提前告诉你,你是不是真要等到他出事了才来放马后炮?”
这事戚别无法反驳,确实是他当初疏忽了,如果不是白遇之死活联系不上傅轻只能来找他,他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得知傅轻遇上了麻烦。
白遇之又说:“这么好的人情卖给你,你又抓住了吗?天天揪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塞给轻轻的糖来说事。怎么?真以为他会因为一块糖就喜欢你?”
戚别:“明明是别人做的事,被你占为己有,这总是事实吧?”
白遇之不屑一顾:“他要是会喜欢你,早就喜欢你了,还能轮得到我?再说了,别人做的事,你就没有占为己有么?”
他们二人在门外争执的时候,谢明声正在房内帮傅轻收拾东西。
算下来,傅轻转到这个病房,竟也已经快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间,姜英和田叔叔送了不少东西过来,他们几人也分别拿来了不少傅轻习惯使用的物品,不知不觉已经积攒了不少东西。
谢明声坐在地上,时不时翻出一样东西抬头问傅轻是否还需要。
他在床头抽屉最里面翻出了一只小玩偶。
谢明声心脏咚咚跳。他举起这只玩偶,声音打颤:“哥哥,这个是别人帮你拿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