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蔣恒家出來,田桑桑茫然地停在原地。
心,好像從身體中剝離出來,嘲笑她的自作自受,疼死活該。
接下來的幾天,田桑桑已經做好了躲著蔣恒的準備。可他,卻沒有再出現。聽黃秋芳說,他在忙訂婚的事情。
挺好。就這樣相安無事地,像一對正常的繼兄妹相處。
午睡到自然醒,田桑桑下樓喝水,在樓梯上就聽見樓下的黃秋芳興奮的聲音。覆在扶手上的手,微微一緊。
難道是他來了?
她刻意等了一下,沒有聽見他的聲音,反而響起了一個陌生的女聲。其實也不算陌生,幾天前她才聽過的。
田桑桑想要掉回頭,卻被樓下的王彩櫻叫住:是桑桑嗎?
她只能走下去,微微點頭,你好。
你來得剛好,幫我挑挑裙掛吧。太多款式了,想說讓媽和你幫我看看。王彩櫻親切地笑著,讓田桑桑坐到她身邊。
垂眼看去,是各款大紅大金,龍飛鳳舞的傳統中式裙掛。田桑桑讓自己保持足夠自然的微笑,傳統的東西我不懂,讓阿姨挑吧。
媽你看,連桑桑也這麼說。我就說裙掛一定要您做主。王彩櫻撒嬌般挽著黃秋芳的手,幾句討巧的話就讓黃秋芳高興又驕傲。
田桑桑總算體會到什麼叫如坐針氈。只是這針,全部刺進的是她的心裡。
而救她的,是一通電話,徐正珉的電話。
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她便哽咽。是委屈,是想念,更多的是愧疚。
他以為她是想他,還是像以往那樣各種甜言蜜語不斷地哄她,她還是不停地哭。他本想偷偷來見她給她驚喜,實在沒辦法讓她不哭,他才溫柔地說,桑桑,我來接你了。
在人來人往的機場,毫不顧忌地撲進男人的懷裡,大概是田桑桑最主動的一次。
徐正珉把她抱得極緊,低頭吻她的髪,以及不斷在她耳邊說:寶貝,別哭了,我心疼
沒什麼比性愛更能撫慰久別的兩人,一次次的親吻,一次次的撫摸都是為了證明彼此的存在,他在她身體裡掀起了驚濤駭浪,卻又安撫了她脆弱的心緒。
還哭呢?徐正珉反覆耐心地吻著她一直流淚的眼,再帶著她的眼淚去吻她的唇。雙手握住她的腰,用她難以承受的速度撞擊著她。
田桑桑皺著眉,幾乎連呻吟都無力,渾身酸麻,卻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放肆地一再深入,在盡頭、也在她敏感的地方。
可她不想讓他離開,摟著他的脖子悶悶地抽泣著。
徐正珉愛極了她這個可憐又可愛的樣子。絞著他昂揚的曲徑,又軟又濕,偏偏又有讓他無法輕易出來的力氣,像極了她的脾性。
臨近爆發的那刻,他想要抽身,她卻依舊摟著他不放。桑桑他低吼著,克制著,低頭看身下的女孩。
田桑桑固執地搖了搖頭。
弦,終於斷了。他在她體內噴薄而出。
徐正珉把田桑桑從浴缸抱出來時,晚餐也剛好送到了。
她吃了兩口菜就不想吃了。人很累,沒有什麼胃口。
再吃點。他餵她。
她搖頭。他執意把食物送到她嘴邊,拗不過他,張口吃了。
吃完飯送你回家。徐正珉又挑了幾樣她愛吃的餵她。
田桑桑吃了兩口,才幽幽地說:我今晚不回去了。
雖然在加拿大他們已經住在一起了,但畢竟在這邊她還住在父親家,送她回去是不想讓她父親擔心。
可是他能感覺出來,桑桑並不想回家。不管原因是什麼,既然她不想回去,那他,就陪著她、守著她。
好,明天我跟你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