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话可以不可以不要这么大喘气啊!!
“等等!我明白了!…”少年突而瞳孔一震,像是猜中了最终答案:“你莫不是帝君府上的那个新夫人——”
白晖定了定神,才看清自己的腿上新增的舔狗挂件,皱了皱眉道:“彦邈,你这小子第一天上班不去
“所以你是灵官…嗯?…”对方故作成熟地搓了搓那完全未长出一根毛的下巴,皱着鼻子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可是官袍不是这样的啊…”
“这可是广居少阳府欸!青要帝君的地方!”
不过为了避免露陷,她当前已然变作新月的模样,新月本就身量高挑,如今这少年看着不高,若是幻作她原本的身高相对的话,大抵也比她高上不少,一副显然未曾长开的青涩模样,有些乖乖的小脸也与那整日死板着脸巡街的城督不甚相符。
“啊…啊?”
还未等她看清那人的面貌,便见面前的那大小伙子已然像是只粘人的仙犬一般扑飞缠上了那人,带着哭腔舔道:“舅舅!!”
再者她在文书部的工作本就是不合规制的,如今无论将来如何,这份工作也已然无法再做下去,暮汜对她的关照也是濯黎授意下的有目共睹,物质或许有一日尚可以偿还,可那欠的情债…或许她怕是一辈子也偿不清了。
那封和离书紧贴着胸膛温暖地跳跃处沾染上体温…她这般的人,又有什么脸面冠冕堂皇地登门结束这段关系?
雩岑一时有些转不过脑筋,一脸呆呆傻傻的,然对方见她这等模样,却是倏然有些憨憨地扬起笑来,明媚的少年面孔满是少不知事天真憨厚,挠了挠头主动又道:
“这位姑娘?”
恐怕她能活八十万岁打零工也还不清。
“这位姑娘?”见着雩岑呆毛直翘地有些发着愣,面前之人伸出手来在她眼前挥了一挥,又唤了一声问道:“你可是初来九重天迷路了?”
“那我就不能来这有事麽?…”雩岑扶额。
“侍婢也不像…”
雩岑转身,险些撞在身后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影身上,惊吓之余,却见对方身着统一制式的官袍,那胸口赫然挂了个城督的字样,年岁却是不大,青涩得只比她高上小半个脑袋的男人眨巴着眼睛有些好奇地看着她。
其实她在上界所有的一切,所有看似好运与碰巧的事,莫不是男人的帮衬施舍。
不是吧,这都可以认得出来?
“不知姑娘要往哪去?”那少年乐呵呵地主动套起近乎来,“我偷偷与你说…哎呀,是因为舅舅不让我告诉别人,反正你知道了也没关系嘛!”
雩岑方要说话,却又被对方像是会意地打断道:“不用谢不用谢!为人民服务,应该的!”
“???”
“你知晓天帝座下的一百零八灵官麽?”
少说像是逃避,多说似是推脱。
“…何以见得?”
那一顿推理说得雩岑自己都差点信了——
“我…”
雩岑好不容易才在那男人的絮絮叨叨中插进话来,汗颜地指了指旁侧的大门:“我想说,我找到地方了。”
然方想张口说话,却见那旁侧的大门吱呀一开,从中施施然走出一个白袍身影来。
“这儿?…”对方有些愕然,像是受惊地猛然退后一步,将她上下打量道:“你…你确定?”
“无事无事,我也是第一日上岗!”边说着也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道:“这九重天这样大,迷路了一点都不丢人!”
雩岑的心情随着一步步的胡思乱想愈发沉重,从方才尚还安慰自己不过是简单地登门结束这段关系,将濯黎给她的东西还了便可…如今又包括在她不知情时送去清微的百箱聘礼,还有濯黎在她身上花费的人力物力财力——
时为将来万一相见精心准备的腹稿,此刻也连那半个字也想不起来了。
雩岑的心猛然纠紧…
“……”
光天化日之下,一个脸色几乎要怏怏成碳的紫衣女子抓狂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破罐破摔方想要转身就走,然不知觉中,却已然刚好走到了少阳府的侧门正前。
“你这衣料比很多仙婢的都好,也不是统一装束,但是又来这少阳府办事的,却没穿官袍,所以一般夫人身边的贴身侍女才有此特殊待遇嘛!”
“…的贴身侍婢罢!”
“其实…”
说着说着对方颇有些骄傲地微微昂起头道:“我舅舅名为白晖,可是相当受器重的一个,如今在府内与青要帝君述职,待会他出来了我便让他带我熟悉熟悉九重天大城,顺带你要去哪儿,也正巧一同将你带去。”
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刚好之事——
“哎呀,你就不要这样客气了,反正我们都迷路了,不若找个地方聊聊天如何,这九重天的太阳可晒死我了,想当初我在紫青山的时候,我娘总是…”
不过是他人的刻意为之。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