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邵先生说了很多个以后,林林总总,无非是以后要当不吵嘴不生气的绝世好情侣,她自然说好。
邵先生想了想,觉得不妥,又说:如果吵架,我尽量让你赢,但你输了也不能跑。
她问:如果你欺负我怎么办?
邵先生把头埋在她的颈边,闷声道:那就让我欺负一辈子。他的鼻尖摩挲着她的肌肤,像一只耍赖的哈士奇,缠着她不得不答应。
她有些新奇,因为她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邵先生。
她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他的头。
邵先生抬起头来,皱眉道:你不知道不能随便摸男人的头?
她无辜地说:我也不可以吗
他对上她清澈的眼睛,败下阵来,又埋到她颈间,算了,你高兴就好。
她开心地上手撸狗。左一下右一下,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名词,人形犬。
这个,还真没玩过。于是她笑意更浓。
邵易之见她没有停手的架势,终于忍不住捏住她的手腕,问道:到底答不答应?
她的奇妙脑洞被骤然打断,一时反应不过来,欸?
他又强调了一遍,不准走。
她自然地点了点头,嗯呐。
邵易之觉得她回答得并不走心,却也没有失望。有些事,她不知道也挺好的。
她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邵先生为何如此执着于这个议题。
不过没关系,唯一影响无非是多闹上几件无伤大雅的乌龙,为平淡生活加上一点儿鸡飞狗跳。反正,他们都不不嫌烦。
江小姐自觉万事无虞。
某日想起一部旧电影,便回到曾经的出租屋,决定将收藏的碟片都搬到邵先生的住处。
天知道对于邵易之来说,人不在,行李箱不在,等于他老婆跑了。
江风正哼着小曲整理杂物,心情舒畅,却被邵易之的电话弄得措手不及。
那边语气不善,第一句就是:你跑哪去了?
嗯?我回来收拾一下东西。
你以前住的地方。
对啊,怎么啦?
去之前也不告诉我。
江风莫名其妙,又不是什么大事。
那也不能一个人去。
在那呆着别动,我去接你。
噢。
江风挂了电话,骂上两句:死变态,控制狂。
江风收拾好东西,没一会儿邵易之就到了。
邵先生问:没落下什么吧?
江风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有需要再过来呗。
邵易之把她的行李提溜到后备箱,说:这次回去就把这房子给退了。
江风斜了他一眼,觉得这人心怀不轨,连她后路都要斩断。
她咳了两声,你这什么态度?
邵易之一愣,大概是做主惯了,不自觉带上了命令的语气。
他换上笑意,温和道:我是说以后咱得好好过日子,不必要的开销可以省着点。
她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退租嘛,是万万不能的。
但过日子这个词,她喜欢。
回去之后,邵先生倒也没逼着她搬家。
按江风的想法,那个小公寓就跟以前一样继续租着。结果没过几天,房东就联系她,说不愿再租给她。
哎呀呀,江小姐,你一直租着又不住,上下左右的邻居都怀疑我拿来做阴宅,有意见得很呐,这说法要是传出去,以后我还怎么租给别人呀
房东说的倒也在理。
江风犹豫道:要不,我出双倍?
这下房东也犹豫了邵先生也出双倍,那不如继续租给江小姐,熟人好办事嘛。
房东试探道:要不,三倍?
终于气得江风大骂奸商,不再续租。
后来邵易之偶然发现她手机上看房子的记录,问她:就这么想再找个窝?
她可怜巴巴地说:万一你把我赶出去了,我又没地方去,那多惨啊
邵易之给她弹了个脑瓜崩,我像是那种人吗?
她捂住额头,不满道:你看,你现在都打我了
邵易之气得咬牙切齿,小姑娘娇气,打不得骂不得,只好抱上床,软硬兼施,才能让她认错。
江风被他撞得晕晕乎乎,就记住了一点:邵先生一点也不抠,是那种会给高额分手费的大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