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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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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他要什么呢。

    要她忏悔认错,痛哭流涕保证不再犯了?

    有用吗。

    孔翎闭上眼。

    她实在觉得累了,声音都掩不住疲惫,“对不起,我做不到。”

    柏彦掐着她的下巴,掐在下午易遂弄痛她的同一个位置,孔翎手指掐着掌心,任他强迫她转过头睁开眼睛看自己,无限讥讽地问,“你做不到什么?做不到不找别的男人操你?!”

    “你有我不够是吗?我不够好,我满足不了你,是吗?!”

    她看着他摇头,“不……”

    他笑着点头,眼神危险得像把利刃,刀刀剜进她肉里,带出血珠收回尾音,“不?那你为什么要出去找男人?刺激,是不是?”

    她眼底一片悲凉,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柏彦笑意更甚。

    掐着她下颔的指尖用力,用力到几乎捏碎了她的骨头。

    孔翎感觉得到他的怒意。

    如果可以,或许这一刻,他恨不得杀了她。

    “我对你不好吗?!我他妈一颗心都掏给你了,孔翎!”

    她听不得这样的话,垂下眼的时候指甲死死嵌进掌心,掌心的痛,下颔的痛,小腹的痛,加起来,都比不上心口处此刻的痛。

    他声音像是抛到云巅后,再蓦地坠落进地狱,大起大落,无限悲凉——

    “我还要怎么爱你,孔翎。”

    “这样都不够吗。”

    “你到底要什么,你告诉我。”

    她将要落泪了,却还是强撑着,终于摆出一副撕破脸的无所谓,抬眼去直视他的伤心。

    她看着他说,“你说得对。”

    他蹙紧眉头,“什么?”

    她就这么笑起来,明艳无边的美丽,却也至极伤人的浪荡。

    她直白地说。

    “我就是欠操。”

    柏彦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愈发深刻的伤心。

    似乎亲眼看到她已经不忠于他的伤害,都不及此刻亲耳听到这句话的万分之一。

    你视若珍宝的人,却甘愿在你面前自轻自贱,把自己踩进泥土里,给你看,她到底有多么不堪。

    你所有的珍之重之,付出和疼爱,悉心呵护照顾,她磕了碰了,渴了饿了对你而言都是一场灾难的那个人,亲口冷冷地告诉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场自作多情的错付,是多余的笑话而已。

    这是对人心最致命的一场毁灭。

    可她还要继续,非把话一次性说完不可,蹙着眉,摆出厌恶至极的表情,厌恶到几乎痛恨——

    “我厌倦了只有一个男人的日子,我流连花丛惯了,不喜欢单一地留在谁身边,用差不多的姿势,在差不多的地点做爱。”

    她似乎不再觉得抱歉,直直地宣判,“柏彦,我受不了。我就是需要刺激。”

    他打量她的时候神色里满是陌生。

    像是看着一条丑陋又阴毒的蛇,在他面前张牙舞爪地吐出芯子。

    柏彦微微后退了半步,离开她一段距离后,收回手。

    孔翎咬紧了牙关才能不哭出声。

    他看了她很久,她也就这么无所畏惧地迎着他,任他打量。

    似乎不过几十秒,又似乎过去了几十分钟那么长,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最后,他蓦地笑着侧过身,不愿再多看她一眼。

    柏彦闭上眼的时候,昏暗的房间里,灯影照得他下颔处似乎蜿蜒过一道晶莹的痕迹。

    他声音很轻,像是终于认了命,“是啊。”

    他勾起唇角,重复她的话——

    “你就是……欠操。”

    孔翎狠狠闭上眼,再听不下去一个字,转身直接打开了大门。

    家门“砰”地一声关上,用力到像一声剧烈的枪响,狠狠贯穿两个人的心脏。

    她开着车飞驰在高速上,车里的智能导航一直在因超速而狂响,路上的车都对这辆嚣张的超跑避之不及,孔翎连续打着方向盘,一架一架地超着车。

    跑车高速的引擎轰鸣令她耳膜发痛。

    她像是在疯狂逃离着什么。

    孔翎满心都是乱的,素来冷静的大脑思绪消失殆尽,她曾引以自傲的判断力早已失灵,此刻只剩下眼前这条路。

    她要往前开,要快点,要再快点。

    冲出这条路,又或者,冲进新的,别的什么人怀里。

    天地无垠广阔,好像你这一身都是自由的,可是到底有哪里可以容纳她片刻吗。

    或许只要一会儿就好了。

    她想要最简单的发泄,甩掉心口处几乎快压垮她的闷。

    世界像是四面八方不断压挤而来的万丈高楼,或倒塌,或爆炸,总归是在叫嚣着要杀了她。

    恐慌把她能呼吸过来的氧气侵占得越来越少。

    眼前是柏彦挥之不去的那张脸,是他伤心欲绝也失望透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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