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气的谢宗主定下一间雅间,除了他只有侍婢女乐,决不让旁的人瞧见自己漂亮老婆扮小鸭子。他虽是满心戏弄之意,等着看新乐为难出丑,但真等小公主装扮好出来时,却还是惊艳到一瞬失神。
垂辫数根缠金线,额前蓝玉印碧光;大眼儿流波盼娣,红唇儿含羞带喜;肤白胜雪,左边颊上描一朵金红月牙儿,两只耳朵坠一对细镂古铜莲,原是个净素端雅的美人,却上了浓妆,竟成了妖娆妍丽的魅精。半身短袖小紧袄,两只薄纱长广袖,金底绣红,裹得那对娇娇乳儿圆润尽显,领口大开,露出左右锁骨清瘦堪怜;中间一截柳腰,曲线毕露,一颗小脐,还点了金花;下半身一条金灿灿的大摆舞裙,厚重华丽,窸窸窣窣一步一晃眼,纤细脚踝上系着两个金铃,随步脆响,赤着一双小足踩在红毯之上,宛如血海浮白玉,红梅一尖雪。
妙妙
谢湘情不自禁微微启齿,轻唤出声。小公主平日里装腔作势假正经惯了,没想到改了身打扮竟然和换了个人似的,水仙变玫瑰,娇艳欲滴,要不是碍着还有外人在,立马就要上去抓住娇妻疼爱狎弄一番。
新乐看到丈夫眼睛发直,略略有些难为情,垂下眼帘羞涩一笑,虽作胡姬舞娘打扮,神色之间却仍旧是那个甜甜的乖乖小公主,到底做不出风骚之状。
谢湘微微一笑,两掌双击,示意奏乐。
鼓乐丝弦之声响起,新乐踮起足尖,展开双臂,翩翩起舞,一举手一投足,都与那真舞娘并无二致,短短一日之内,已将这支胡旋舞舞步牢牢记住,毫无差错,令谢湘不由暗赞。
娇娇小小的公主殿下,应弦应鼓,高举双袖,回转飞旋似飘雪,裙裾蓬起如圆盘,左旋右转不知疲,足下金铃急急催,瞧得某人目眩神移,忘乎所以。
然而这舞跳得也就形似,不知为何,全无半分胡姬的诱人魅惑,小公主嘴儿也不笑,眼神儿也不飘,连扭起腰肢晃起胸也没点骚气,好好一支酒肆里寻欢作乐的舞,被她跳得和飞天礼佛一般庄重,好不怪异。
短短一曲休了,新乐娇喘着望向谢湘,面有得色,似乎在说:瞧见了吧,我跳得不错吧。
大魔头含笑起身,挥手屏退旁人,只剩他们夫妻两个,缓缓踱步至娇妻身前站定,嘴角弯弯目光沉沉。
宝贝儿天资聪颖,什么都一学便会过目不忘,这舞除了腰肢不及舞姬柔软,力道略差些,大致也算跳得分毫不差。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连跳舞都要摆公主架子,笑也不笑,一点儿都不勾人。
我哪有摆架子?只是答应你跳舞,又没答应你勾人。小公主听不得半句贬损,嘟起嘴不高兴了。
谢湘伸手覆上那细腰,抚弄揉捏那柔软滑腻之处,沉声道:幸好你不会勾人,不然我的魂也要丢了。妙妙,你真好看
新乐小脸一红,嗫嚅道:哪有,比我好看的多了去了。
是么?可是我眼里只有你一个,穿什么都好看,又会吟诗作画,又会拨弦起舞,还会叫我爹爹,宝贝,你这么好,我哪里还看得上其他人?给爹爹亲亲抱抱好么?
小公主被夸得心里舒服,自然有求必应,张开双臂环上谢湘脖颈,仰起脸儿等亲亲,可是等来的不是唇儿相叠的亲吻,而是玉颈上微微刺疼的噬咬。
嗯夫君新乐皱起眉头,不舒服地扭了扭身体。
宝贝乖,叫爹爹。难得今天打扮这么漂亮,咱们就穿着衣裳玩,等下坐在爹爹身上跳的舞才是重头戏。
话音未落,手已经忙着拉起那层奢华厚重的舞裙,探入娇妻双腿之间。
干嘛那么猴急啊,我又不会逃走,啊!夫爹爹别捏嗯
谢湘吻住怀里的小美人,不让她出声推拒,手指使出百般花样揉弄花蕊。今日爱妻异国装扮,一扫平日端庄,别有风味,光站着不动就已经让这色魔头心痒难搔了,此刻更是饥渴焦躁,满脑子就是快点把心肝宝贝弄湿了,自己好进去快活一番。
新乐本就做好了准备,知道魔头这德行,今日肯定不能善了,原是打定主意要赔他一次的,自然也就顺着他的心意,沉醉于他巧巧五指的拨弄挑逗之中。
这里二人正情到浓时,突然楼下传来嘈杂打斗之声,新乐分了心,刚想开口问,谢湘却十分不耐,先一步道:别理会这些,每次都这样,在要紧关头被打断,烦死了!
小公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搂住可怜兮兮的魔头亲吻安抚,却听得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两个男子跃入其中,一刀一剑,斗得正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