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您想找谁啊？”

    小望没有动，只是眼睛转动了一下，又转回来盯着对面的男人看，她的眼神还是很冷静。她说：“我找一个男人，应该是做这个行业的，”她说着，伸出手指往楼上指了指，那里全都是大大小小的房间，“他很年轻，可能只有二十几岁，身材很高，头发有点长，有可能就住在这附近。这样的人你有印象吗？”

    对面的人听了之后却微微笑了起来，但是当他看见小望的脸上毫无笑意之后也收起了笑容，”警官，我知道您对我们这个行业的事情不感兴趣，但是您知道这样的人在我们这个行业有多少吗？虽然身高很高算是一个不错的记忆点，但是我们这里高个子的男人也是很受欢迎的，所以人数不能算少。”

    “那上个周五晚上没有工作的人有吗？”

    他突然沉默了，过了几秒又带着一点笑意说：“警官，你是说火灾那天晚上吗？”

    “是的。回答问题。”

    “警官，我不知道你在找谁，但是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知道我们这里没有人有胆量跟火灾扯上关系。娼妓不是反社会人格，只是一群做着卑微工作的普通人而已，他们甚至比普通人还要胆小。”

    小望的眼神没有变，却直直盯着他，“我说了跟火灾有关系吗？。”

    对面的人也笑了，“警官，如果不是因为跟火灾有关，你会到这里来找一个男妓吗？难道你是因为无意中见到了一个男妓喜欢上他了吗？”

    他继续笑着，又突然停止了，“警官，我没有骗你，骗你没有好处。我们这里确实没有你说的那个人，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会认为你要找的人是男妓，但我可以告诉你，你找的方向八成是错的。”

    小望突然眨了一下眼睛，这个动作并不俏皮，而是一次情绪的转换，她的表情看起来更加严肃，还带有一份质问。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告诉我？”

    “我说了，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这一点我没有必要骗你。”

    “还有其他的事你可以告诉我吗？比如那天有什么特别的人......”

    “没有。”

    他表情严肃，但小望知道他在撒谎。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跟他道别，“再见，何经理。”

    她虽然离开了会所，却没打算放弃这条可能会变成线索的“隐情”。她隐约记得自己曾经见过几位在这里工作的娼妓，帮他们解决过他们遇上的小麻烦。她记得有一个性格比较外向的人，他的真名是路宁，是个年轻的男孩，今年应该才刚刚二十岁。她调出路宁的资料，给他打去了一个电话。现在还是白天，他应该还在家里睡觉。

    路宁果然在家里睡觉，接起电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鼓鼓囊囊的，沙哑又带着鼻音，看来是被这通电话给吵醒的。于是小望自报了家门，问他是否还记得自己。路宁一听到是她，马上就清醒了，立刻回道：“小望警官，我当然记得你了，当年你帮我抓过欺负我的人嘛。”

    他还小的时候总是被欺负，刚开始做性工作者这份职业的时候还被人围起来欺凌，后来甚至有人把他关了起来。那个时候小望就是负责寻找他的警察。她还记得，那个时候她自己也只有二十多岁，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年轻二愣子，可是当她看到才只有十六岁的路宁，她还是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抱了他一下，他因为营养不良长得并不高大，十六岁的年纪却还是只有别人十三四岁的身高。他被过去一直欺凌他的同学关在了一座废弃小公园的厕所里，第一个找到他的人就是小望。看见小望的脸，下一秒他就扑进她怀里呜咽起来。那之后，小望带他回了警局，给他买了饭和水，还带他去公共浴室洗澡。他在里面洗，她在外面等他。欺负他的几个同学后来被小望抓了起来关了好多天的禁闭。

    因此当时隔几年又听到小望的声音时，路宁不由得兴奋了起来，瞌睡虫一瞬间飞得干干净净。也因此在小望提出要去他家里找他问点事情之后，他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路宁长大了，现在已经是二十岁的青年人了。他看起来完全是年轻人的样子，却又显得更加成熟一些。于是小望想到那个流浪汉说的——“娼妓总是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大一些”，以及“这里的人身上都有一股霉味”。小望见到他的时候，也很开心地和他握了握手，毕竟现在不能再随便抱他了。她说：“你长大了。”路宁回答：“是啊，总算长大了。”

    小望在路宁的小公寓的沙发上坐下，在她的印象里路宁还是那个小不点，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人却已经是一个极其标准的年轻男人了。他长高了，也长胖了一些，多出来的脂肪变成了肌肉贴在他薄薄的骨架上，让他看起来不至于过于瘦弱。路宁递给她一杯水，对她的到来表示欢迎。他甚至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什么也没收拾，只是匆忙地换了一套衣服、洗了一把脸。

    看出他的紧张，小望和蔼地笑了一下，“路宁，你别紧张，我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是我正在查的一件事。如果你知道的话请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