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调教师叫了出来,定定站在他面前,低头将黑墨镜拉下半寸,露出凌厉的眼。
调教师恰到好处的露出几分带着歉疚的意动和留恋,着实有些左右为难。然而,事实是他每日闭目养神的时候,都在一遍一遍的重复整理自己的记忆,将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一一整理出来,把可能隐藏在幕后的对立方列成名单。整份报告就储存在脑海里,期望某一天能派上用场。
金其实想问,老师会不会也想他,但是老师说不定会变得很忙,所以还是算了。
“主人……”
比上次停留的时间稍微长了那么一点点。
猫咪眉眼处的一扇银色面具还未摘下,先软软地唤了一声主人,探身过去轻轻揪住她的衣摆。修长的腿跨坐在金的膝头,上半身前倾,腰肢摆出妙曼柔美的弧度,小心翼翼地向初昕靠了过去。
对,这就是他心心念念想要回到的地方。
哎,都说了交易所不是什么黑帮了,稍微对他有点信心啊。
立在阴影中的金突然开口,收获了一个安抚性的笑容,然而这并没有让他安下心来。老师要去做重要的事了,但他总是喜欢逞强,这可怎么办啊。像一个靶子一样突然出现,万一又遭到报复的话可怎么办。
不像?
求主人不
---
上头决定接回自己这个小炮灰,主要是为了给他们这一派的人吃一粒定心丸,以展示他们对忠仆的庇佑和仁厚,让己方的人更加坚守立场。
小宠物们皆是有些汗颜,忆起了女主人之前造访时的作风。高挑的女性身着一套压抑冷漠的黑西装,画着烈艳的红唇,浑身的狂气宛如暴风卷席而来。
那边的人,来的倒是比预想中的要早。
半边面具做工精湛又简约优雅,露出一双妩媚的桃花眼和含笑的檀唇。媚眼明明带着撩人的小勾子,其确切的神色却似雾里看花般虚虚实实,假面隔绝出的疏离感无端引人探究。
应该没关系的,小金会哄好主人的。
这些象征意义比他自身的价值要大很多。他知晓的那些情报,肯定会再三查核,并不是非他不可。虽说他离开的时间不算长,但是内部的工作人员不知道替换了几轮了,总会有新的调教师顶上他之前的位置。
这般思索着,芙蓉面上浮起自嘲之色。
啊……
哟,没死啊。
“——,有客来访。”
若是让主人知道了,肯定连讥笑的力气都省了,会直接挥挥手,让他赶紧消失在她的视野内吧。
“——?”
初昕大马金刀的在一旁坐下,表情冷淡,任由二人(主要是小金)你侬我侬的黏在一起。
做人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所以不可以松懈,继续去争夺吧。
虽然早已下定了决心,但调教师仍然为有所亏欠的女主人做足了面子,帮她要到了可以随意去探望他的许可。
然后说了类似于“绝对不会让别人触碰小墨的身体,主人可以安心使用”的话,结果火上加油,让初昕冷笑着直接把他赶出门。
---
同样一袭黑西装黑墨镜的金远远朝他颔首,也跟了过去。来去如风的二人让围观者陷入沉默,分不清这究竟是来砸场子的还是给调教师撑场子的。
“嗯。见过了,就走吧。”
所以说啊,主人,不是黑社会啦……
她怎么总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帮牛郎织女相会的鹊桥呢(笑)
哦,是在叫他啊。
迎上各种隐秘的打量,无处不在的压迫感和排斥感瞬间笼罩了他。调教师再度拾起了无懈可击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向最深处。
她像不像鸟人?
教室里,大型犬从背后紧紧拥着教师,不肯撒手。鼻尖埋在颈窝里来回的蹭,期间还要不安地瞥向女主人,有些担心她会吃醋。
都去死吧,狗男男。
为他们的疏忽诚恳地向女主人道歉赔礼,毕恭毕敬地把事情描述成一场误会,希望可以用新的宠物将调教师替换回去。
“老师,你去了那里一定要小心哦?”
还没等调教师的脸上绽放开笑容,初昕重新将墨镜架上鼻梁,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物件,“啪”的一声抛进他怀里,二指并拢一撩刘海,半句话也没说就这么转身走了。
贵宾犬仿佛已经看到了小猫咪缺胳膊断腿的凄惨样子,差点就抓住他的手不让他走了。顿了顿,期期艾艾地轻声追加了一句:“加油哦,我会想你的。”
“……”
信誉为零的男子笑得格外璀璨,仿佛被捉摸不透的启明星点亮了色彩:“小金你放心,好好陪主人。想我了的话,就来交易所找我吧。”
初昕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住一般,划过红润的唇瓣和挺翘的鼻梁,在倒映着月色的清潭中流连忘返,细细描绘着每一处线条与阴影,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