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两人都在失眠。
万乙乙已经成熟了很多,她不能任由自己陷入一段又一段疾疾无终的感情。
然而还想做什么的瓦尔第二天接到命令又前往了战区。那些震耳欲聋的炮弹声没有把万乙乙从他脑海里赶出去,反而越来越思念她。
Z军攻势猛烈,已经抢回大半阵地,现在隐隐有南北分裂的趋势,火力打击已经停了一星期了,X军派人过来谈判,Z军中同意和谈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在大家麻痹大意的时候,X军借助外军空军力量,对驻军城市莫古纳进行空袭,往日平静的街道不复存在,惊慌失措的人群在大街上逃窜,失去父母庇护的孩子瘫坐在废墟上哭喊。
那座充满孩子欢声笑语的学校也没能幸免于难,炮弹落下的那一刻,万乙乙正辅导一个学生做题,顷刻间天旋地转,万乙乙下意识把那孩子护在怀里,破碎的墙体把她砸倒,昏迷前她嘴里还念叨着“别怕,别怕……”也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安慰那孩子。
万乙乙做了一个梦,梦里很多人,他们都在冲她张嘴说什么,慢慢的这些人都开始模糊,后来只听见一个低沉的男音在耳边唤着“万万……”
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屋顶的白炽灯发出的亮光有些刺眼,她看见周围涌上来的人,只觉得陌生,有个穿着迷彩的男人看起来格外焦急,她想张嘴问问他自己这是怎么了?但是却发不出声音,最后有些精神不济再次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是个充满阳光的上午,还是那个男人紧张的看着自己。
“你是谁?”
她这一问,瓦尔懵了,失忆了?
“你还记得你自己是谁吗?”
“我?我是谁?”万乙乙仔细想了一下,一点都没想起来,反而头痛起来。
瓦尔看着因疼痛表情狰狞的万乙乙,迅速在脑子里形成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并把它付诸实践。
“乖,痛就别想了,我来告诉你”瓦尔抓住她揪头发的手,那只手缠着纱布,红色的血渗透出来,仔细看只有4根手指,少了小拇指……
万乙乙皱着眉看他,渴望一个答案。
“你叫万万·穆罕穆德,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瓦尔·穆罕穆德……”瓦尔事情的经过大致跟她说了一下,关于他们的爱情故事则一笔带过,万乙乙被砸坏了脑袋,所以思考问题也跟不上趟,基本没有怀疑他的话,但就是感觉怪异。
瓦尔安抚她重新睡下,出去找了医生,主治医生的意思是失忆本就是大概率的事,她脑袋里有淤血影响到了记忆部分,还有一块在视觉神经那里,她的视力会越来越坏直至失明,现在的设备条件不具备为她开颅手术。
瓦尔思绪万千,这笔账迟早要让X军还的。
在医院呆了一星期。外伤基本已经封口愈合,瓦尔接她出院回了自己家。
家里和周围的人都接到通知,现在这位中国姑娘已经是瓦尔的妻子了。
万乙乙觉得很别扭,就算是失去了记忆,但是就是觉得以前肯定没人喊她夫人。
因为伤在脑袋上,她把头发剪了,短发看起来可爱又有点稚气,皮肤又白,像个孩子一样。
她常常躺在躺椅上,举起右手对着太阳看自己的手掌,上面少了一根手指其实对于生活没什么大影响,但是会不习惯,又觉得怪异,心里不舒服。
瓦尔每天晚饭都回来陪她吃,晚上两人睡一张床上,万乙乙习惯性缩到一边,早上醒来又发现自己窝在瓦尔怀里,看着眼前小麦色的胸肌,万乙乙一阵羞涩,自己难不成是个色女,半夜轻薄他?不过转念一想他是自己丈夫,这是在行使自己的合法权利。
瓦尔嘴角翘起看着自己怀里嘀嘀咕咕的妻子,故意向前挺了挺胸,万乙乙柔软的嘴唇触碰到了他的胸口,心里仿佛被烫出一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