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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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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了半空中。

    她在害怕,害怕一旦碰触到了眼前的一切便会破碎,害怕最终只是一场美梦的泡沫。

    一只冰凉的手覆上来握住了她的手,牵着她抚上了同样冰凉的脸颊,凉意顺着掌心传递,缓缓沁透她的血液,唤醒了深埋脑海中的记忆。

    是一如既往、不曾改变的触感。

    格蕾,这不是梦,我就在你的面前。

    不会消失,不会破碎,是真实的我,我回来了。

    格蕾,我回来了。

    琥珀色的眼眸认真凝视着她的眼睛,像是读懂了她内心深处的恐惧,为她带来克服恐惧的勇气。

    格蕾抿紧了嘴唇,竭力压抑住了情绪,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转身背对着西芙。

    你去车上待着吧,不要被其他人发现。

    言罢,格蕾离开了露台,再次回到了大厅里。

    新一轮的酒席开始了,格蕾回到了交谈的人群之中。

    她左手端着酒杯,笑容优雅、从容不迫,一举一动牵动着场内不少人的心。

    但她却把右手藏了起来,不再碰触任何的人或物,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掌心里熟悉的触感。

    站在身旁的格洛丽亚早就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她无意中看见了,格蕾和那名本应在外等候的金发女人拥抱在一起的画面。

    仔细想想,自从金发女人出现后,格蕾变得会经常走神,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而且格蕾的身上是肉眼可见地发生了一些变化,她的眼睛不再黯淡无光,开始渐渐地焕发出了细碎的光芒,是格洛丽亚认识格蕾这么久以来不曾见过的光彩。

    等到只剩下她们二人的时候,格洛丽亚才开口问道:那个人就是你以前说过的她吗?

    良久,格蕾轻轻地嗯了一声。

    在格洛丽亚的记忆里,格蕾很少会讲述自己过去的事情,唯独两次提到了一个她。

    第一次,是在格蕾得知自己香水品牌的商标权被格洛丽亚的哥哥使了手段买走的时候,她舍弃了尊严跪在了地上,哭着祈求他们能够将商标权返还给她。

    我愿意将所有香水的配方都送给你,求求你了,请把商标权还给我,这是我唯一能够记住她的一切

    第二次,是不久前新品牌Vergissmeinnicht的创立宴会上,格蕾罕见地喝得酩酊大醉,语无伦次地说了很多的胡话,像是睡梦里的呓语,不停地重复着同一句。

    我想她了,她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还不回来

    无论是过去那个被买走的香水品牌,还是现在新创立的Vergissmeinnicht,每一个名字都是格蕾无法割舍的关于她的一切。

    格洛丽亚知道了,她永远都没有机会走进格蕾的心里,也永远无法替代格蕾心里的她。

    酒会结束,西芙将格蕾送到了公寓楼下。

    在格蕾的再三拒绝下,西芙终于打消了把人送到家门口的冲动,不舍地目送她的背影。

    作为一名考核中的保镖兼司机,西芙还是尽职地将格洛丽亚送回家。

    你和格蕾一样都有着特殊的身体状况吗?原本在闭目养神的格洛丽亚,冷不丁地出声问道。

    西芙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女人,没有回答。

    你之前去了哪里?

    为什么不来找她?

    你爱她吗?

    车子刚好在红绿灯前停了下来,西芙被问得有些不耐烦,她不喜欢外人插手她和格蕾之间的事情。

    刚想开口说话,格洛丽亚出声打断了她:我喜欢她。

    西芙抬眸对上了后视镜里的那道视线,对方眼神坚定,一字一字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我喜欢她。

    绿灯亮起,西芙收回了视线,踩油门,黑色宾利平稳地行驶在夜晚安静的道路上。

    车厢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直到车子到达了导航上显示的目的地,西芙解开了安全带,下车的时候才很轻地回了一句:她不喜欢你。

    格洛丽亚眼里的坚定逐渐消散,唇角勾起一丝苦笑。她按下了车窗,问道: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会告诉你一件你不知道的关于格蕾的事情。

    西芙默了默,轻轻地回答:Silvertica(西芙蒂卡)。

    西芙蒂卡原来如此

    格洛丽亚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喃喃自语,兀自笑了起来。

    格蕾以前有一个做了很久的香水品牌,但是被我哥这个无耻之徒使手段买走了,因为她拒绝了我哥的追求。Vergissmeinnicht是她后来创立的,为了防止我哥在暗地里使绊子,所以我参与了投资。

    她以前的香水品牌名字是FMN。

    无论是FMN,还是Vergissmeinnicht,都是她想要记住一个人的一切。

    西芙神情一愣,眼里顿时蓄满了泪水,越来越多,越来越满,沿着眼角缓缓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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