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走了,带着仇夭夭那罕有的几分酸涩情绪一起离开。
即便有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意,对于仇夭夭这种天性冷漠的人来说,也不过就是能从那凉薄的内心里挤出一点酸涩罢了。
她很快就将视线完全投向了玄聿,对于初见对玄聿所产生的那股强烈的欲望,令她至今不能忘怀。她不清数那是由被魅惑产生的欲望,只知道自己的心感受到了自打有记忆以来从未有过的波动,她甚至误以为那是爱情。
而“爱情”,在仇夭夭眼里,自然就是要把这只迷惑了她的狐狸精,死死抓在手心里。
倒是搞得一直想要借机脱身的玄聿十分苦恼,他不明白像仇夭夭这种小少女怀春的内心波动,只知道仇夭夭的控制欲强烈到可怕的程度,而那股完全不尊重他是个有意识的个体,只拿自己的喜好不停磋磨他的劲头也让玄聿感到痛苦万分,只可惜悔之晚矣。
他曾经得心应手的媚术变成了一条拴在他脖子上的枷锁,不对仇夭夭施展会挨打,对仇夭夭施展会挨cao。让玄聿无数次怀疑人生,他一直以来练出的魅惑功夫是不是假的,为什么对仇夭夭根本不奏效,每次出手得到的都是他想象不到的结果,换来的只有自己愈来愈难捱的处境。
草木林的气候永远入春日般,有着徐徐凉风与明媚的天气。
仇夭夭牵着玄聿的项圈,一路从林子里飞掠。她最近有些腻烦在竹楼里做爱,每天都是一样的风景和一样的人让她有些失去了新鲜感,索性牵着玄聿出来遛遛。
以前村子里阿花养狼崽的时候,也经常会牵着狼崽出门遛弯,最近她养的这只狐狸总是神色恹恹,还动不动就违抗自己,一定是因为在家憋久了,也怪她不够体贴,现在才想到出门。
八条狐尾在身后晃晃悠悠,火红的毛发被风吹向了同一个方向,玄聿整个身体都呈粉红色,晃荡的尾巴正在竭力遮住下身的风景。恼怒、羞耻等情绪在他心头的浪花翻涌,心绪纷纷杂杂始终无法平静。他竭力维持着讨好的表情,用一条尾巴去勾住仇夭夭的手,用自己平生最软和的声音哀求道:“主人,我们回去好不好?”
作为一只闻名已久的大妖,不,即便不是大妖的时候,他也不曾受过这等屈辱。仇夭夭白皙细嫩的小手按在玄聿毛茸茸的耳根上,轻轻地揉搓,她此时心情不错,倒也不着恼,语调甚至带着几分难有的温柔说:“乖,别闹。以前我们村里的阿花就是这样遛狗狗的,那只大狗狗就会变得很开心。”
她语调轻快,说话时眉眼看着十分温和,嘴角也是微微上扬着的,清澈的眼底透着一眼就能看清的飞扬情绪,让玄聿看的越发心口堵得慌,这几天下来积蓄的愤怒如同火焰,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你肯定是被我拘在家里久了不习惯,我们遛两圈,你就开心了。”
“可我不是狗。”他终究还是有些忍耐不住了,狐狸眼狭长的眼尾都开始泛红,一圈水润的光泽从眼底升起,那委屈的模样倒是勾的人想要狠狠的揉搓他。“你村里阿花养的那只狼没有智慧,可是我有。”他出于羞愤,脸色憋得通红,自打走出云岁姥姥的地界,玄聿的一颗心就始终是提着的。
那颗高高提起的心终于被仇夭夭漫不经心的语调踩碎,让一直忍耐到现在的玄聿出离的愤怒了。“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是拥有想法的存在,你不应该强迫我做这种事情,我很不开心。”他的语调带着委屈和哭腔,在情绪波动的影响下不自然的散发着狐族天生的魅惑,充分诠释了美人生气仍旧很美。
美,却不能让仇夭夭的好心情回来。她收敛了笑意,嘴角紧绷,原本清澈的眸子变得尖锐,眼中好似存着锋芒,让还想继续说两句的玄聿心里一突,出于对危险的警觉,闭上了嘴。这实在太憋屈了,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疯。
“为什么你总是能这么扫兴呢?”仇夭夭不开心的停下了脚步,眼睛直视着玄聿,缠绕在玄聿脖子上的催情草项圈此时正在一点一点的收紧,她的眼底萌生出了杀意。“我辈修士,向来遵循弱肉强食的法则。尊重?”她不屑的撇了撇嘴。“向来只有势均力敌,才能得到尊重。”
这话如同重锤一样每个字眼都在狠狠拍打玄聿的脸,让他原本那股自傲和自尊被仇夭夭彻底踩进泥里。而仇夭夭眼底的杀意,更是让他的身体瞬间变得冰冷,脖颈处逐渐收紧的力道像是要这样一点点拧断他的脖子,而作为大妖的实力却被催情草的气息搞得混乱不堪,多年不曾有过的恐惧和死亡的威胁让他原本随风摇摆的八条尾巴上面的毛发完全炸开。
玄聿脸上血色尽褪,红艳的嘴唇变得苍白一片,所有的骄傲被撕得粉粹,这一刻他甚至连仇恨都不敢升起,屈辱的情绪完全被恐惧代替,他下意识的便低下了一直仰着的头。“我错了,对不起。”
那惶惶不安的神色和楚楚可怜的模样,配上玄聿精致绝伦的五官终究让仇夭夭心软了,催情草的气息在此时纷涌,藤蔓缠绕上了玄聿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