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裴珈都不怎么敢坐电梯,好在公司所在的楼层算不得多高,爬一爬有益身体健康。
这天她又在埋头爬,忽然瞥见一个人影,吓得花容失色。
待看清人脸后,她补上凄厉的骂声:韩司我草泥马!
韩司指指数字九:身体不错啊,一口气上九楼。
夸完第一句接着夸第二句:爬完楼梯还能大声骂人,这肺活量可了不得。
她不会傻到以为在后楼梯撞到他是意外:有屁快放。
那天无意中,他看到有个鬼祟的身影躲在拐角处,贴墙走了一会儿猛冲向楼梯口,他这才意识到已经好几天没在电梯口碰见她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这才特意来楼梯口守株待兔。
如果你是因为那天的事情躲着我
没有的事!裴珈迅速打断他:小看谁呢!
韩司走近她: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裴珈受不了他的靠近,脑子里立刻回放起一些片段。
她抓抓自己的手臂,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浑身发痒:我的想法就是没有想法,然后希望你最好也别有太多无谓的想法。
兜圈子是吧。
韩司打量着她的表情:你的想法中我是什么想法。
裴珈语塞:神经病,懒得跟你讲。
韩司盯着她看:那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裴珈抓痒痒似的挠挠自己的耳朵,掩饰耳朵的发红。
那又怎么样,我把你当按摩棒不行么?
行,韩司不再坚持,他看着她脑门上细密的汗珠:不管什么运动,都要适度。
裴珈拒绝他的关心,装作听不懂他的深意:没办法,我喜欢这儿的楼梯,高度设计的刚刚好,爬起来那叫一个舒服。
韩司哦一声:不知道你住那小区的楼梯合不合你意。
什么意思?
你住几层来着,十六层?
裴珈撸撸袖子,双手叉腰:说人话。
比起九楼那确实上了几个台阶,不过以你对爬楼梯的热爱嘛,不难克服。
裴珈转了会儿脑子,罢工:算了,我人好,不跟一个有病的人计较。
韩司对她扯扯嘴角:裴珈,你做人都没有优点的么。
裴珈忍无可忍:这里有摄像头么?
韩司等着她说下一句。
她咬牙发出有力威胁:我想踹你。
韩司往边上让了让,他完全相信她做得出来。
裴珈见他这样,边摇头边掠过他,趁他不注意,扬长手臂拍他的脑门,贴符一样:恶灵退散!
拍完撒腿就想跑,被韩司一个眼疾手快拽住胳膊。
他被拍得牙痒痒:骂不过就打人?
裴珈双手被牢牢箍住,梗着脖子:跟你学的!
她杏仁一般的双眼清澈而透亮,此刻正瞪圆了瞧着他。
说来说去,又是这茬,韩司头疼:你有完没完,我不是存心砸她身上的。
那你为什么不道歉呢?
要是他当时道了歉,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
他忍不住提醒她:你现在道一个我看看。
这怎么一样呢,你躲在这吓我,还说我这个说我那个,我打你一下算轻的。
裴珈,韩司试图给她捋清楚逻辑:你有你的理由,同样的道理,我也有我的理由,你不能只凭看到的表象断定别人的做法就是不堪的,更不能因为这样就对别人产生偏见,明白么?
如果你希望别人理解你,裴珈怔怔看着他,言不由衷:当然这个事情跟我是没有关系的,我只是觉得很好奇啊,难道解释一下很难么。
她在问什么啊他当然不屑于跟她解释,对那个时候的他而言,她也许只是另一个张晶晶。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算了算了,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别放心上啊,我随便说说的,本来就跟我没什么关系。
一码归一码。韩司不接受她的马虎眼:你上次打我那一巴掌,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裴珈皱眉:小人才记仇
你可连别人的仇都记得清清楚楚。
没见过你这么牙尖嘴利的男人。
我也没见过你这么自以为是的女人。
裴珈抬起半边脸颊对着他凑:行了行了!你打回来吧!
他久久没有反应,裴珈端正脸,翻翻眼皮又要骂。
韩司箍着她的手臂微微向后,按着她的腰稍稍用力。
裴珈一阵心慌,还没来得及骂出口,嘴唇已经被他含住。
韩司温柔地吸吮着她饱满红润的双唇,感受到怀里的人慢慢从抗拒到僵硬到手足无措,再到柔软下来。
他松开黏在一起的嘴唇,用手指擦拭她的嘴角:下次再打人,先看清楚对方好不好惹。
裴珈被他亲得正发懵,一时也搞不清楚,他这算是好惹还是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