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安怀听闻踉跄了一下,小河赶忙扶住。
谁做得?北越还是各地地藩王,自从上次叛乱之后,朝廷对各地藩王封地的掌控能力渐弱,
“没错,传送消息的使者被人打晕关了起来,刚才才回京复命,说南珂一带百姓暴动了,父皇一怒之下把他杀了,父皇还下令要将散播消息的人查出来,五马分尸。”
恐怕钱海被杀的消息被大肆传播就是这位镇北侯的手笔,为的就是找个借口发兵,扭转天下舆论。
谁让她五年前的放浪之举太深入人心了,连自己也不相信那等轻浮之人会这么工于心计。
卫安怀却没有那么轻松了,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大肆传播钱海被杀的消息,目的是什么。
这时候卫安怀就愈发痛恨自己这副孱弱的身子,只能枯守宅中,等待消息。
“是这样的,公子我刚才去买菜,听到大街上议论纷纷,说钱海被那位虐杀了,死状极惨,还死无全尸,听说是被喂了狗。”小墨边快速说边用手指了指天。
竟然是她!
七月,悬关被北越攻破占领的消息传来,举国震惊,沈云之第一次将她的獠牙展现在世人的面前,出兵的理由正是清君侧,诛奸邪。
皇上竟然杀了钱海,真是捅破天了,本来各地百姓就对朝廷的统治怨声载道了,只是没有人站出来,还勉强能活,也拧不成一股绳,这才让朝廷安逸到如今。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北越还没有消息传来,卫安怀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无论郑仁成败与否,他都会庇护好他儿子一家。
如今他们有了二心不足为奇。
安王叹了一口气:“父皇不会同意下罪己召的,依本王之见,那些平民没有半点见识和武器,上次暴动还是用地里的农具作武器,这次再来也成不了气候。只是父皇有意命我出京平乱,现在我形势大好,离京岂不是给了老五机会,你赶紧给我想个办法,看能否避开。”安王说到最后越来越气愤。
他所有针对北越的计划中都没有完全将沈云之考虑进去,难怪一败再败。
“王爷,唯今之计便是请皇上下罪己召,并派兵镇压。”卫安怀眉头紧锁,暴民之所以是暴民,是因为他们不会再听从朝廷政令了,唯有在早期先镇压后安抚,才能化解这场危机,只是不知道消息延迟了几日,现在南珂那边如何了。
不料,小墨慌慌张张地跑回来,对他说:“公子,钱海被杀了,如今京城都传遍了。”
安王的神色比他的还要难看:“清河,钱海被杀的消息如今几乎已经传遍整个中原了,京城的消息是最后才被传播进来的。”
不行,他得尽快去找安王商议如何将这个消息封锁住,并把影响降到最小。
卫安怀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心里骂了一声昏君,这才过去多久,钱海虽然没有大才,但这个人重义气,有担当,在上次的旱灾中许多人因他而活了下来,他因此被起义军推选为首领,现在百姓中还有人感念他的恩德。
卫安怀震惊:“怎么可能?驿使难道出什么事?”
得知北越真正的掌权人是沈云之,卫安怀终于知道他对北越出手为什么没有成功。
卫安怀当即意识到他手下打探消息的人肯定也出事了,不然他不会收不到半点消息。
安王这么一想,觉得有道理,他外祖家宗族就在那里,对南珂知之甚深,老五去了肯定不及他,他或许可以做个手脚什么的,再者这的确是个立功的机会。
谁知,他还未出门,安王便到了。
这位年轻的镇北侯藏得太深了,关于她的假消息满天飞,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沈云之能掌控住北越。
近很不好过,心神一直不宁,好似要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他察觉不到蛛丝马迹,只好吩咐手下收集各方情报,特别是关于北越的。
这一天,卫安怀早上醒来,望着檐下叽叽喳喳的雏鸟,心情难得开怀。
不过他的希望注定要落空了。
现今百姓听到恩人钱海被杀,还死状极惨,百姓之中还是有人认死理的,这还不妥妥激起民愤,一旦民愤处理不好,江国将风雨飘摇。
最近他对姚素芸出手了,但没有成功,幸好他及时掩盖了线索,这才没有使自己暴露在五皇子眼中,虽然五皇子对他杀意满满,但前头还有一个安王挡着,五皇子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做些什么。
安王急吼吼地来,面色轻松地回去了。
安王和五皇子很快出京平乱去了,卫安怀希望一切能向好的方向发展。
卫安怀回神,只是他与安王的想法不同:“王爷,卫某倒觉得这是您立功的一个好机会,若您实在不放心,让五皇子也出京平乱去,南珂是太傅的老家,族人世代在那里扎根,如今根深叶茂,您还怕五皇子压过你一头不成。”
“事情如何,你细细说来。”卫安怀神色难看。
京城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悬关已失,北越军队若要南下将如履平地,再无天险能阻碍他们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