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胥言手攥得更紧,早知道应该回来再早一些的,此时仿佛被审判的气氛让他如坐针毡坐。
顿了顿,他低声道:沈婺,我自己上药吧。
他的手很大,此时展开移到她手边,示意她把棉签递过来。
沈婺其实早已经接受了他喜欢自己的事情,只是打算将其悬置不谈,并没有要因此跟他置气的想法。自己如果在这个年纪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大好几岁的人,必定也希望对方能对自己包容一些。
她是贪图他的姿色,但也仅限于想和他有身体上的交欢,谈恋爱就要更慎重一些。十七八岁的臭屁孩子能不能接受她不知道,但她能肯定,长得像青松小树苗一样正直沉静的韩胥言,肯定是无法接受的。
所以,她如果还想当个人,就不能对他做什么。
于是沈婺伸出根手指推开韩胥言的手,抬眼观察起他面上的伤口,轻声道:臭孩子,坐好老实点。
韩胥言没吱声,等她退后蘸取双氧水时,才低低道:我不是孩子。
待面上的伤口处理好,韩胥言后背已经绷得紧紧的,她的靠近真得太要命了。
沈婺低头整理着桌上的东西,边整理边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才读小学吧。我那个时候想的都是怎么能再提点分。你倒好,都高三了,还有空想着和别人谈恋爱好了,你学习吧,今天就赶紧睡,别再熬夜做题了。
说罢,她便向屋外走去,身后有椅子推拉的声音响起,随即腰被人揽住,她的身体本能地向后靠,被拥入带着热度的怀中。
韩胥言的脑袋搭在她的肩头,他拿过家用的小药箱拎在自己手里,呼吸急促。
他的声音单听是有些冷淡的,但吐字清楚,便又觉得撩人。
韩胥言道:你知道了对吗我喜欢你。
沈婺,我喜欢你。
沈婺此时麻了。她不想承认,但她确实有点腿软。
韩胥言身上有种很浅的很难说清的味道,似香又不是香,但很好闻,或者说很好吸。这种气味包裹着她,让她有种精神下陷的感觉。
沈婺勉强集中注意力,扶着韩胥言的胳膊让自己的腿脚争气点站住。
她道:不行。
韩胥言眼里暗淡下来:为什么?
我不想和比我小的人谈恋爱,不是谁都能接受姐弟恋的。
韩胥言抱她更紧:就因为我比你小?
沈婺垂眼,定了决心,看着前面的门开口,却并非回答他的问题:我对你不是不感兴趣,但我更想和你有身体上的关系,而不是感情上。我觉得,感情上我们可能不合适。但我知道你肯定接受不了这个,所以
韩胥言有些迷茫:什么是身体上的关系?
沈婺有点恼他的迟钝,转过身看着他:就是做炮友,知道吗。我知道你们这个年纪对爱情都很向往,不能接受这种
话没说完,韩胥言再次抱住她:你怎么知道我不能接受?
我接受的,只要能离你近一些不谈恋爱,我也能接受。
韩胥言放开她,后退了一些。
他偏头凝视她美好的侧脸,低头吻了一下女人颈边的小痣,动作很轻,是他这个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的年纪所特有的青涩。
沈婺有些愣,看着他走上前帮自己拉开屋门。韩胥言像平日一样看向她,即便脸上有小的擦伤,也不影响他那种令人着迷的清冷劲儿。
可这样沉稳清明的人,刚才贴在自己身边亲自己脖子上的小痣
太涩了。
沈婺的脸后知后觉红了个彻底。她居然被比自己小六七岁的臭孩子撩得脸红心跳,这像话吗,这不像话!
沈婺抿唇上前抢过韩胥言手里的小药箱,近乎虚张声势地瞪他一眼,在走出门之前,快速小声的、半埋怨半威胁地冲他道了句:你懂个屁。
说罢她又恶狠狠瞪着他:都硬了还敢贴我这么近,死孩子,可把你能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