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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鬼祟祟，诡计多端……没有人会告诉你这些特质是光荣的，但做一个鬼鬼祟祟的活人总比做一个死去的英雄要好，尤其是在你们需要走完这样一段路途的时候。”

    山姆沉默了很长时间才说：“我想我挺喜欢你的。”

    梅斯罗斯对他咧嘴一笑，“太棒了，现在让我给你表演几招。”

    当莱戈拉斯和阿拉贡回来时，他们都躺在地上。梅斯罗斯名义上是在和吉姆利讨论诺多的伪造技术，但实际上他躺在苔藓上半睡半醒，而吉姆利正在查看芬罗德的剑。阿拉贡给他们所有人一种真正失望的眼神，而莱戈拉斯似乎觉得很好笑。他们俩找到了险滩西岸上的运输古道，并据此找到了小船的要运往的方向。木材的轻盈让除了精灵之外的成员感到惊讶，也让这个原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变得只需要耗费一些时间就能完成。不过当他们终于绕过萨恩盖比尔，抵达下游的一处码头时，阿拉贡和波洛米尔都汗流浃背，甚至梅斯罗斯也承认感到有点喘不过气来。

    “好了，我们不得不在这儿再过一夜。”波洛米尔沮丧地说。他是对的，天色已晚，太阳快落山了，他们谁也没有足够的精神继续赶路。

    他们放下手中的负重，阿拉贡做了一些安排：他们需要两人一组轮流值夜，休息三小时，值班一小时。梅斯罗斯和弗罗多一起在半夜值班，他们一直是在安静地交谈，哪怕只是为了保持清醒。

    “加拉德瑞尔夫人说你亲眼目睹了精灵宝钻造成的浩劫。”弗罗多说。他也是一个养子，就像埃尔隆德一样。这在贝烈瑞安德似乎不那么常见了，可能是因为没那么多年轻父母的死亡了。

    “没错。令我惊讶的是，你似乎对这类事情有所了解。像波洛米尔就对此几乎一无所知。”

    弗罗多耸了耸肩：“比尔博教了我很多关于精灵文化和历史的知识。我会说精灵语，并且可以用大部分费诺里安字母来书写。”

    梅斯罗斯忍不住说：“那是腾格瓦字母，不是‘费诺里安字母’。”

    “抱歉，你的意思是？”

    梅斯罗斯给他解释：“费艾诺把这种字母命名为腾格瓦。坦率地说，我很惊讶，在他引发了那么多悲剧之后，他的工作成果仍然受到赞扬。当然，他会认为人们记错了他的成果的名字对他来说是更大的侮辱。”

    他们的谈话慢慢变成了用精灵语来交谈。弗罗多的辛达语说得还过得去，他的书写水平也相当不错。最让梅斯罗斯吃惊的是，他也会写一些昆雅语。由于一些历史原因，他作了解释。显然，昆雅语至少在中洲已经成为一种完全的书面语。梅斯罗斯同情那些西渡的辛达精灵，在那里，昆雅语仍然是精灵们用来交流的主要语言。他们谈到了费诺里安口音和更常见的芬国昐家族或菲纳芬家族口音之间的差异，谈到了辛国对昆雅语的禁令，谈到了辛达语是怎样逐渐变成在中洲的诺多族的主要语言，谈到了这三种语言之间的语言差异。梅斯罗斯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他仿佛是在和他的父亲交谈，这使他感到非常有趣。

    当他们与梅里和莱戈拉斯换班后，梅斯罗斯发现自己很难入睡。他花了一些时间去尝试触碰玛格洛尔的精神防护，即使没有别的原因，这也要比在洛丝罗瑞恩守护魔法的范围外与芬巩的交流容易得多。它们很结实，很光滑。他们身上有些东西让梅斯罗斯想起了蛋壳。这一防护远远超过了他能破解它们的能力，但它们仍然有一些玛格洛尔惯常的错误。看来，几千年的历史并没有教会他如何在防护内部进行防御。换句话说，如果梅斯罗斯能够找到玛格洛尔，能够引起强烈的反应使玛格洛尔可能会打破他自己的精神防护。在这方面，他们两人总是天差地别。玛格洛尔擅长保护自己不受他人伤害，而梅斯罗斯则擅长保护他人不受自己伤害。也许，这反映了他们最害怕的事情。在自己做了这么多事情之后，玛格洛尔仍然害怕自己受到伤害。在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梅斯罗斯仍然害怕伤害到别人。

    当他终于睡着时，梅斯罗斯梦见了他的父亲。他们在黑暗中一起走着，但是费艾诺在亮光中燃烧着。他像宝钻一样耀眼，梅斯罗斯不得不眯着眼睛看他。

    “你知道，如果我能为你承担这个负担——

    “你会。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就不那么困难了。所以这是我的负担，不而是你的。”

    他们在原地停了下来，费艾诺转过身来对他苦笑了一下。“而你无论如何都选择忍受，这就是为什么我知道你有能力这样做。你妈妈和我应该为你取名为英勇而不是俊美。”

    在梦中，梅斯罗斯发出了一阵笑声。“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再多一个赠名。‘梅斯罗斯’很适合我。再说了，如果芬巩和我有着共同的名号，那该怎么办？这会让我们的婚姻变得很尴尬。”

    他在父亲面前讲的这个笑话使真正的梅斯罗斯大为震惊并完全清醒过来。自从他回来以后，在这些梦境中，梅斯罗斯无法控制自己会说出什么话，就好像他在背诵一篇事先写好的演讲稿。但通常情况下，除了今天晚上和最后一天，他还会说这些话。他前一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