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树,松树还是带着绿色,为冬天多抹了一层色彩。
风卷起地上的浮雪,吹响更远处。
“小妹妹”
嗯?是谁?
我已走出校门外,循声望去,我看到了那个人,我找了一个多月的人啊。
“洲汐”不小心我说出了那个我想的名字。
他先是一愣随后向我走过来了,“洲汐是谁?”
“是你,跟你很像吧很温柔的名字。”
“你是上回跟我一起走回家的小妹妹吧,最近我的一些同学都在传:有个小学部的小妹妹一直往初中部跑,不停的看各个教室,是你?”
原来初中部都知道了啊,我还以为大家穿着一样的校服看出来的。
他等待着我的回应,见我一直没出声,哈下腰盯着我的脸,我带着厚厚的口罩,怎么可能能看出我的表情。他看的却是我的耳朵,这是冬天啊,耳朵通红,谁知道是天气太冷还是我害羞到无法启齿。
无人知道我当时说出那句话需要多大的勇气:谢谢你上次送我回家,我想跟你做朋友可以吗?
他笑了,捧腹大笑,周围的同学们围过来奇怪的目光,好像在说:神经病啊,大街上笑个毛。
我默默的低下了头,当时极度自卑的我甚至觉得这是在嘲笑我。我一个多月做的都没有意义,难道我真的都做错了吗?
他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修长的手指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抬头看着我:“吓到你了吧,抱歉,我只不过没想到我还能跟像你这么大的小妹妹做朋友。之前送你回家只是顺路啊,我家也是那个方向。我很愿望跟你做朋友。”
我这才有时间去看他的穿着,黑色羽绒外套,里面穿着高领白色毛衣,黑色长裤,总体下来还是黑白搭的那种。
“一起走吧,我送你回家。”
“好。”
本来习惯坐公交的我,却只是想跟他多待一会儿选择了走回去。
“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刚才叫我的名字是什么?”
“洲汐。”
“哪个字的?”
“三点水的洲,潮汐的汐。”
“挺浪漫的啊,你就这么叫我吧。我很喜欢这个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贺阳。”
聊天太过专注,根本没注意脚下光滑的冰面,一秒之后,我就给大地妈妈一个激动的拥抱。洲汐用拽鸡崽的方式,拽住了我的衣服。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我直接原地上吊呢,我离见阎王大哥就差一点点。
稳住了双腿,洲汐笑的太夸张了,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爱笑的男生。
洲汐边笑边走走到了我前面,慢慢的在我面前转过身:“贺阳,我也给你起个名吧,你就叫荞瑰好不好。”
“好呀。”
那时候的我就是一个未知数,洲汐却是对我埋下了很深的期许。”
洲汐:“要不加个阿吱吧。”
我:“好呀。”
我们加了通讯的沟通软件,在他的主页上或者相册里就看到了很多我没看见的东西__绳子,小玩具,玩偶,笔,饮料瓶都被绳子绑着的照片。
我直接预感到了他很危险,就像伊甸园里哄诱两个孩子吞下禁果的毒蛇般的致命危险。我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我总觉得他不会伤害我。
他也瞥见了我看到他相册里的图片,问我:“好看吗?”
“好看。”
“你如果喜欢,我可以教你。”
“好。”
他从衣兜里翻出了一段毛线,在自己的左手上缠阿缠:“其实我本身就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只不过很喜欢绳子这种带艺术感的东西,之前有个姐姐,她是玩思慕圈的。她觉得人体充满了欲望,很恶心。两年前她喝醉在一个楼道口,醉意朦胧恍惚的觉得我很干净,就特别喜欢我。”
我就听着他的声音,随着他的身影走。他的声音也好好听。
“我们相处了一段时间,她也大抵是看出来了我对绳子很有兴趣,她把她所会的都交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