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麟第二天没有来上学,下午,白臻接到裴麟母亲的电话,说裴麟他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不吃饭。
白臻去了裴麟家,关上卧室门将裴麟痛骂一顿:你几岁啊?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是这么幼稚的人?你怎么不找根面条上吊?
都说你体育课上在器材室跟XXX做了,真的吗?裴麟面如死灰地看着她。
白臻觉得很好笑。事情是她跟XXX一起去搬器材,XXX趁机跟她调情,她就逗了XXX几句,XXX便愈发靠近,说自己的鸡巴不比裴麟小她要试一次肯定忘不了什么的露骨话。
虽然XXX在学校里也是有无数暗恋追求者的男神,但白臻并没有浪到真的抵不住肉体诱惑出轨,她在男生开始脱裤子的时候给了他一耳光怎么传到裴麟耳里就成做爱了。
白臻本可以解释,但她偏偏要说:我跟你已经分手了,我跟谁上床,都不关你的事。
裴麟心痛如刀绞的样子,白臻多年以后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
随后是裴麟对她的好一番挽回,他崩溃得毫无尊严,痛哭,下跪,求她不要离开自己,不要再跟其他男生在一起。
少年的泪水让白臻心颤,她发现自己虽然腻烦裴麟的控制欲,但或许依然深爱着他。
于是他们剪不断理还乱地复合,甜蜜,闹掰,循环了好几次,白臻被折腾得心累没了耐性: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作践自己有什么用呢?
白臻当时想不明白,她欣赏的那个理智聪慧的少年裴麟,去哪里了呢?
为了让裴麟死心,彻底了断,白臻骗他说自己已经跟另一个男生好上,睡过好几次了。
裴麟气愤不已,说分就分,他的追求者也很多。第二天裴麟就给白臻发了他跟另一位女生的床照。
白臻看到那床照,心碎成了无数块。
回想起这些少年事,白臻觉得自己当年也真是傻透了。
明明其实很在意裴麟,但不知道怎么解决他对自己过度的管控,只是一味地不断推开他,跟他分手,还骗他,等到看到裴麟跟其他人好,她就知道心痛了。
于是那次分手,对于白臻而言,就成了真正的分手。
她把自己碎成无数块的心扔进垃圾桶,痛定思痛,开始真的尝试跟其他男生交往。
结果在她跟别人出入成双时,裴麟又突然把她拉到一边,说之前的床照是摆拍,是为了气她骗她的,求她回到他身边,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也没有碰过别人,他的心里只有她。
白臻不相信,也不想去相信。
裴麟已经让她死过一次了,聪明人不在同一条河里翻船。
再见吧,所有的青春疼痛。她不想玩了。
那之后裴麟又割腕了一次,这次不像第一次只是意思意思,这一次割的很深,送到医院抢救,还上了当地新闻,全校震惊。
还有几个月就高考。抢救回来之后,裴麟转学了。
白臻抓紧准备材料,最终如愿出国读藤校,裴麟则高二的时候就保送了名牌大学,高考毫无压力。
同学都啧啧称叹,说他们这俩人死去活来地闹腾,居然都没耽误前途。他们这些吃瓜群众,却白白为了八卦耽误了刷几套题。
只有白臻知道,裴麟本身是要不顾家长反对,跟她出国双宿双飞的。
他们美好的未来,本该在一起。
是啊。
白臻看着眼前成熟了许多的初恋,定定道,已经淡得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裴麟道:来这里旅游吗,都去了什么景点?
服务生递来菜单,俩人点菜,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好像一个他乡偶遇的普通老朋友。
白臻的心绪逐渐平静了些,眼神不断游走到裴麟身体的其他部位,比如手指的骨节,还有领口露出的红色吊坠绳。直到她吃土豆泥的时候沾了一点在她嘴角,裴麟自然地拿起餐巾纸凑过来,轻轻帮她擦干净。
他看着她的眼神那么笃定,就好像他在学校食堂里也是这么替她擦嘴唇是昨天刚发生的事情。
就好像,他这七年来从未离开过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