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悠闲的星期天[holiday]◆[appetite]

    “您在想什么？”林德也跟着教授盯冰淇淋。

    “我想，吃了它？”西蒙教授的语调充满不确定，既犹疑又迷惑。

    “去吃饭，趁热。”西蒙教授锁好门，寰枢关节挪动迎接到一个缠绵灼热又急切的亲吻。像是饿得不行，真的想吃了他。他制止第二个吻，同时强调，“吃饭。”

    “…很危险。你离我远一点，要不你搬回去住吧？”西蒙教授很犹豫，但他也没把林德从身上推下去。“食欲很危险。”他重复着。

    林德抱着桌上的书退远，小声抱怨自己，“恒温动物真麻烦。”西蒙教授关门时回他一句，“我不讨厌恒温动物。”

    “可我也想吃了您！想把您一块块拆开，每一寸骨骼都放到嘴中吃掉。”林德脸颊红扑扑的，很兴奋，像是发现从没预料过的惊喜，“您，当然，也可以想吃了我！”

    林德放心卷下衣物，在卧室里偷偷咳几声，确认脖子上只有掐痕比较吓人。主要原因也许是教授的手骨会比手指更细，受力面更窄，用力时关节也硌得更狠。摸上去很疼，但不影响其他的。他确认后转头就抱着书下楼，以便第一眼看到走进门的西蒙教授。

    西蒙教授低头用魂火盯着眼前的冰淇淋，似乎想把它烤化掉，似乎有点不太高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闻起来怎么样，教授？”林德追问，他眨着闪烁星空的海蓝眼睛，满脸期待盯着西蒙教授，声音软软的，“求您，告诉我。”他解开白袍扣子，探到里面摸索骨骼，拉长音，“求您…”

前，你高潮后的颤抖有多少是因为快感，有多少是因为身体放松后忍耐不住的疼痛，你自己清楚。”

    冰凉手骨按在虚搂在骨盆带的手背上。

    “我不可以！”被西蒙教授用声音盖过去。

    “我并不是真的想吃了它。”西蒙教授否定自己方才的说法，似乎明白了，“很遗憾，对象不是它，而是他。”他警告自己怀里的学生，“你现在该离我远一点。”

    林德没去深究，摆出一份精致的冰淇淋甜点放在对面分给教授观赏，自己去吃还热着的面食。房间里只剩下刀叉和偶尔吞咽的声音。

    西蒙教授走进屋内，转身锁门的时候被林德从后面抱住，白袍柔和掉他身上的冷意。

    “您过来看我吃怎么样？”

    很静的屋子，仍旧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声。林德抱着书爬上楼梯，一口气爬到最高阶，进房间，掀起衣服，在镜中看到结痂划痕最底端，心脏旁明显还在悄悄渗血的五个小孔，用指腹抹掉，不一会儿又漫出来。他哪敢给教授看这个。还好毛衣够厚，渗血量也不多。他估计现在教授可以闻到他全身都有极淡的血腥味，混在一起应该也不显眼。

    眼看着林德哑口无言，西蒙教授柔下来语气，手骨顺势摸了摸他的头，“我出去给你买吃的。午餐、下午茶、晚餐都给你带回来，附近商铺很多，我很快就回来。待在房间或者客厅里看书。我不强迫你点燃壁炉，但你必须照顾好自己。现在，离门远一点，开门时凉气会涌进来。”

    林德没再纠缠，拉开距离，接过食盒，转身往桌子那边走，抽手的时候反被教授按住。他诧异回头，发现教授的情绪似乎也是诧异，后来才反应过来松掉力气。

    “您想品尝我！”林德的语气却很兴奋。他亲吻教授，用缠缠绵绵仿若醉酒的音调高声喊，“您当然可以！”

    “不一样。”西蒙教授其实也不是很想林德搬走，但是他斟酌着衡量一会儿，觉得两个人还是先离远一点，“你并不能真的吃了我，但我就不一定。尤其是，现在你身上的血腥味很有诱惑力，闻起来…”

    “我想您了。我太过贪心，想霸占您每一秒钟。”热气呵到颈椎上，遇冷液化成极细极小的水滴。

    “总之，咱们先离远点儿。我去实验室，你这几天不要过去。就待在这儿或者图书馆。”西蒙教授总结。他强调，“就几天，我会想到办法的。”

    “你完全不知收敛，冒着热腾腾独属于食物的香气问我，自己有多好吃？”西蒙教授无奈，“是特别淡的甜味。很淡却很有诱惑力，所以我最开始才会判断错误。”他补充了重点，“现在的问题是，我饿了，越看你越饿，食物的备选列表却只有你一个。”

    林德意识到教授已经下定决心，吻着颌骨，在教授怀里挪腾，“可我不想离开您，一秒钟也不想。您可以…”“停！”“那您现在一定不舒服对不对？是我的错对不对？我帮您好不好…嗯…您想要什么我就给您

    “…您当然可以吃了它，它是您带回来的。”林德没理解，犹豫着按字面意思回答。他开始仔细研究这杯也许特别的冰淇淋，用小勺子挖一点点放到教授嘴边。

    “我很荣幸！您可以！”林德喊着强调。

    林德很快吃完，这才发现西蒙教授似乎太过沉默。他有些莫名不安，按着桌子站起来，凑过去，勾住颈椎，吻一下，坐到教授身上。这一套他今天已经练熟了，做得无比自然。可是教授并没有转动颅骨将魂火朝向他，还在盯着那杯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