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秦书第一次来这家酒店。
四周的一切都很陌生,设计简约低调的大厅,微笑为她指引电梯方向的大堂经理,还有被鞋底敲击出脆响的大理石地板,都在告诉秦书这并不是她习惯来的地方。
电梯门被合上,秦书掏出手机前下意识地观察了一眼电梯监控的位置,然后侧过身,打开了已经反复看过好几遍的微信对话框。
备注为叶的男人在一个小时前给她发的:XX酒店XXX号房。
下面还有一行字:我会等你一小时。
她的视线在手机顶端显示的时间流连了片刻,一时间连电梯到了指定楼层都没有留意,直到回过神才慌慌张张地抓了下刘海快步走出了电梯。
其实她已经迟到十分钟了。
那他还会在这里等她吗?
想着那张曾在少女时代的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秦书终于走到了走廊尽头的套房门口。
她的左手微微抬起,无名指上的婚戒虽已摘下,却仍能看清戒痕。她的动作顿了顿,又换了右手,按了一下门铃。
门开得比她想得更快。
一身浴袍的高大男人站在门后,虚掩着的浴袍露出小半片精壮赤裸的胸膛,秦书甚至能看到上面快要滴落的水珠。
她沉默着与他对视,即使知道自己即将要做什么,真到了这一步,秦书还是有些犹豫。
是,丈夫近期一直忽略她,甚至冷落她。
但她再寂寞,也不该和同样有家室的大学暗恋对象约炮。
更不该,一见到他就抛掉了所有勇气和骨气,又变回了十年前那个在他面前连话都说不好的小女孩。
来了。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男人不咸不淡地开了口,示意她进来。
秦书只觉得自己的脸红得像是在发烧,低头嗯了一声,往前迈了一步,听到了身后男人关上酒店房门的声音。
这是酒店最贵的套间,对于一直出差旅游只住标准大床房的秦书来说,这还是第一次来。
她低头看自己稍微有些沾灰的皮鞋鞋头,下意识地想换一双拖鞋。
即使这已经是她觉得自己最好的一双鞋。甚至出门前用鞋油反复擦拭,但走到酒店的路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沾上了灰尘。
你她转过头想问问他哪里有拖鞋,肩上的背包却被男人轻轻摘走,然后自身后彻底将她揽进了怀里。
怀里的女人瘦得像是好多天没吃饱过饭,发丝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叶子臻埋在秦书肩头,顿了顿,含住了女人小巧的耳垂。
他问:为什么不敢看我?
男人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一字一句像是在她心头敲击:上次见面,不是说想知道我的肉棒大不大,能不能把你
干高潮这三个字被涨红了脸的女人捂住了嘴,没能说出口。
叶子臻耸了耸肩,嘴唇在女人细嫩的掌心啄了一下,看她触电似的收回手,无奈地勾了下唇角:话是你说的,现在却不敢承认了。
秦书低头绞着手指,弱弱回道:我当时喝醉了
十年了,难道你的酒量从一斤白酒变成了一杯啤酒?叶子臻抬手扣住女人的肩膀,强迫她和自己对上了视线,那天,我记得你只和我喝了一杯啤酒。
其他的,他都拦着没让她喝。
就像十年前那样,要么替她回了,回不掉的,他便替她喝了。
我自己的小心思被他赤裸裸地戳穿,秦书羞愤地瞪了他一眼,哪知道男人顺势捉住了她的手,再次将她扯进了自己怀里。
那现在呢?他轻声问,你明明滴酒未沾,又为什么要来?
他问得直白,秦书避无可避,只能低声嘟囔了一句:你明知故问
男人就是在此刻低声笑了起来的。
他的手指微微勾着秦书散开的发丝,最后,十指深深探入了那海藻般的黑色长发。
你忘不掉我,叶子臻告诉她,对吗?
即使过去了十年,那么多人里,只有她眼底还有未变的纯真和期待,一见到她,他的视线便再也没能离开。
面前的女人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轻轻点了下头:对,我忘不掉。
因为她从未拥有过眼前这个男人。
因为她后来遇到的丈夫没能给她想要的幸福。
因为她不甘心,因为她本来再努力一点就可以拥有他的。
哥哥,秦书踮脚揽住了他的脖子,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吗?
女人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你的肉棒到底大不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