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吗

    “嗯.......”程芝笑着搂住她，看她刘海乱了，用手轻轻给她理顺，“叫橘子。”

    修长的指节轻轻叩了下方向盘，转弯时，他从前视镜里看她。

    体恤衫袖口短窄，露出劲瘦有力的臂膀，他这人的气质实在特别，既可以如风雪一般散漫自如，又似青山一般巍然，沉稳。

    回程的路上是梁家驰开车，梁渡跟着他们东奔西跑了大半天，上车就选了后座，呼呼大睡。

    她说话时，柔软的脸颊肉轻轻动着，看着桃子味的果冻。

    梁渡个子小，蹭了两下，从座位间的空隙钻到前座。

  徐芸手里拿着企鹅公仔，郑重其事的点头，“我一定会的！”

    梁渡抿着嘴巴，耐心的，冷静的感受了两分钟，一本正经的分析，“有五分着急，叁分还行，然后还能忍。”

    她一定会走出这片穷困的深山。

    酸甜，清新，初恋的感觉。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他也很清楚。”

    橙汁。

    “徐翼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他妈妈.....改嫁了。”

    每一寸皮肤都润润的，弹弹的，令人爱不释手的触感。

    程芝点头。

    倒也是。

    “哎呀，这个猫猫挂件好可爱！”

    程芝用余光看他，唇角轻轻抿出柔

    她抬眼，看到他好整以暇的笑，立刻坐正。

    因为惯性缘故，程芝朝他偏了偏，手肘碰到他小臂，清晰的感受到男人蓬勃的力度和热量。

    “怎么了？”梁家驰感受到她的视线，嘴角缓缓上扬，“有话和我说？”

    梁家驰也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

    山路崎岖，梁家驰开得很仔细，终于到了水泥路上，平稳许多后，在换档的间隙里，伸手握住她的手，温柔地按了按白润的指腹。

    程芝担心她挤到梁家驰，连忙将人抱到膝上坐着，小朋友本就娇小柔软，小猫一样靠在她身上。

    “对的对的，你是橙汁，它是橘子！”

    程芝垂下眼，男人的手心宽厚且干燥，带着不言而喻的安定感。

    梁家驰侧过脸看她，“所以不是你的问题。”

    程芝对上他真诚的目光，默了半晌，轻缓地叹了口气，“但我作为老师有义务和责任，引导他走上正确，平安的方向。”

    橘子每到换毛季，随便抖一抖，都是“未若柳絮因风起”的架势。

    “嘟嘟喜欢吗？”

    程芝点头，“嗯，用猫毛做的。”

    西瓜吃多了，梁渡睡了一会儿，很想上厕所，睁开眼，搂着圆滚滚的肚皮，凑到前面问梁家驰，“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到家啊，我想上厕所。”

    仪表台上摆了几只猫猫形状的羊毛毡手作，做工很精细，栩栩如生。

    叙旧的话题已经不足为奇，程芝问了一些棋牌室的事情，梁家驰一一回答。

    但如今雨伞雨衣方便又漂亮，这点钱，完全是杯水车薪。

    “你家地址没变吧？”

    梁渡想起来不久前和她一起吃饭看的视频，“对哦，你家有只大胖猫！”

    虽然他没笑，但眉宇间满是舒然的情绪，蒲公英一般飘飘然。

    “喜欢！”梁渡抱着程芝，扬起圆乎乎的脸看程芝，眼睛又大又亮，灵动可爱，“是阿姨自己做的吗？”

    程芝闻言，说了一些徐翼家里的事情，他家是低保户，徐父几年前因为矿难不幸去世，徐母本来在外务工，可是薪资单薄，家里入不敷出。

    梁家驰说着话的时候，已经提速朝程芝家开了。

    “对了，你那个网吧老板朋友，今天不是在他店里被闹事的吗，我担心那个男生再去他店里找麻烦......”

    程芝想了想，点头，“今天谢谢你。”

    梁家驰哂笑一声，“这你完全不用担心，能从叁教九流的人手里赚到钱的人，你觉得会是软柿子？”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上次那些缠绵暧昧的回忆也一并浮上脑海。

    “还有呢？”

    “你要上厕所啊？”梁家驰有些为难，“着急吗，不着急我把程阿姨先送回家。”

    梁家驰其实看出了她的犹豫不定，不过他假装不知道，毕竟他现在的处境很被动，一丝机会都不想错过。

    看她实在找不出话题了，此刻也不是谈情的好时机，梁家驰主动换了话题。

    程芝看梁家驰搭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的双手，他今天穿得很休闲，灰色短袖，和过膝工装裤，和平日里西装革履的梁总截然不同。

    徐奶奶一把年纪了，还要编织蓑衣和竹制品，以此换点生活费。

    蝉鸣被挡在窗外，车厢内很安静，静得只能听见孩子匀长的呼吸，以及空调发出的，细密的风声。

    “阿姨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他要去自己家？

    可是拒绝的话，又显得很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