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如梦似幻
“好。”
久违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桐野茜将空调开到最低温度，然后紧紧裹着被子，早早睡去；
可他也不想打扰她的安眠，于是止住念头，悄无声息地爬了起来。
宗谷还没有睡意，于是走到落地窗前，拉开帘子望了望外面。
“京子想吃什么。”
“芳明同学睡得还好吗。”
她握住他的手，指腹来回扫掠着那只宽大手掌的背面，片刻后才说道：“祭魂会就要开始了，我希望芳明同学能早去早回。”
晚上没有风，刚从开着空调的房间出来，只觉得炎热，适应一会儿后很快就能感受到午夜的凉意。
“……”
“那我明天早上做了早餐就走。”
因为她在身边，他才能睡得安稳。也因为她就在身边，他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能睡得如此安稳。
京子立即答应了。
“如果回来得早的话。”
“这一片没什么酒吧和居酒屋之类的地方，‘睡’得很早。”
睁眼就是他，京子恍忽了一下，揉了揉眼睛，又很快回想起刚刚过去的夜晚。
京子笑了笑，“嗯。”
“芳明同学。”
“我想多陪京子几天……在玉子他们回来之前。”
“明天早上，我来准备早餐。”宗谷说道。
“一个人也没有。”
他回过头，隐约能看见床上的京子也坐了起来。
两人的手握了一会儿才松开，宗谷仰了仰头，“要关灯吗。”
宗谷露出微笑，在床边蹲下身来，握起她的手，“我也这么觉得。”
“晚安。”
她情不自禁地往旁边缩了缩，扭头看他：“可以在这边吃过早餐再……”
“……早上好。”
“嗯。”
“嗯。”
她往床边挪了挪，侧起身看着地上的宗谷，“我在这里。”
宗谷对此毫不意外，埋在她的长发里，深吸一口气，将她抱得更紧。
互道晚安后，两人在昏暗中先后睡去。
“可以。”
拉开落地窗，两人走到狭小的阳台上，扶栏而望。
夜晚漫长又短暂。
“京子。”
“什么都可以……食材就那几样了。”
回到昏暗的房间里，宗谷和京子今夜最后一次接吻，然后在各自的床上躺下。
“早上好。”
她又伸出手，握住他抬起的手。
“……”
盯着远处的黑暗望了一会儿，宗谷往旁边挪动一步，从背后搂住京子的腰。
“你在哪里。”
“芳明同学躺下不到十分
宗谷坐起身，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吻她。
摘下护身符，他们在黑暗中也能彼此感知。
在阳台上又站了片刻，看着一辆小货车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直到消失在路口，宗谷说道：“回房间吧。”
目光一转，床上的京子睡在边沿，面朝着他。
关了灯，两人躺到各自的床上，只剩下床头的灯还亮着，映得房间里一片昏黄。
摘下的护身符放在枕边，他弯腰捡起，床上的京子忽然动了动，接着就睁开了眼。
“一点也不好。”现在不必再克制，他吻了吻她的手背，“整个晚上都在克制跟京子再亲近一点的欲望，完全睡不着。”
手臂露在被子外面，束起的长发垂在一边，半遮半掩颈间，她睡得安详沉静。
桌上相对着摆在一起的两只千纸鹤，露出微笑，又慢慢俯下身子，从背后抱住他。
他起身将床头的灯关了，房间里变得更暗，反而显得外面更亮一些。
京子又沉默了一会儿，“嗯。”
“……”
躺在床上，红子辗转反侧，为第二天的远途旅行与短暂离别彻夜难眠；
“好。”
“嗯。”
“唔。”
明亮的路灯照着无人的街道，一边连接着车站，另一边连接着黑暗得更加深沉的山丘，寂静冷清。
“芳明同学……就像做梦一样。”
而对宗谷来说，安眠的后半夜短暂得就像只是闭上眼，然后再睁开，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你可以把护身符摘下来吗。”
她脸上一红，“说谎。”
“——我想多陪京子一天。”
“嗯。休息吗。”
朝雾铃站在窗边，仰望星空，又一次倒数着剩下的时间。
宗谷低下头，轻咬着她的耳朵，“京子一句挽留的话也没有吗。”
“……”
“……”
宗谷抚摸着她的手，“今天就算了吧。”
宗谷暗骂自己愚蠢，只是后悔已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