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达走上前来,伸出手腕,比划给泰尔斯看:“人的腕部动脉有两条,一浅一深,分别在大小拇指两侧。大部分人割腕自杀,只能割断大拇指一侧的浅支,流血不快,发现及时的话还能救回来。”
卡奎雷摇摇头:
“是啊,他欠的人确实不少。”
卡奎雷表情一变。
听见这话,卡奎雷警戒官有些窘迫,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选择开口。
“当然。总之,这酒商被转到轻罪犯的临时牢房,待遇不错,三餐管饱,有人聊天,还能定时放风……这不,就出事了。”
卡奎雷点头承认:
“不,那些狱卒在撒谎。”
“是证据?”
“是么。”
“所以,是摩斯的仇家们雇凶杀的人?”
泰尔斯沉默了好一会儿。
“可翡翠城法度森严,摩斯又太狡猾,还请得起辩护师,何况他之前还上下打点,联络旧友,攀附权贵……他的仇家们也许知道,就算上审判庭也没法讨回公道……”
马略斯突然问道:
“卡奎雷警戒官?”
“场面看上去像自杀,但是疑点很多。”
哥洛佛冷哼一声:
“就干脆铤而走险,杀了他报仇?”
“就这样?畏罪自杀?”
泰尔斯的目光有些出神:
“事实上,刚刚在监狱里,面对同僚我不好说得太多……但是既然如此,殿下,没错,亚伦德女士是对的。”
“监狱的看守们是这么认为的。”
卡奎雷连忙补充:
米兰达点了点手腕:
泰尔斯的目光慢慢聚焦。
卡奎雷犹豫了一会儿:
卡奎雷继续道:
“调到警戒厅之前,敝人也曾在监狱工作过,那种情况见过不少,”卡奎雷叹息道,“有犯人在看顾中意外死亡,为了推卸罪责保住饭碗,很多狱卒们会统一口径,咬定是自杀——我想,那个酒商的死,十有八九是他杀,再伪装成自杀的样子。”
卡奎雷警戒官听到这里了,忍不住道:
“这需要熟练有力的手法,更需要狠下心肠的魄力。”
“对了,狱卒们说,摩斯这些天一直很抑郁。他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更知道自己落了网肯定没好果子吃,与其活着受罪,连累家人,倒不如……”
“泰尔斯殿下跟他没有关系,”马略斯面无表情地提醒他,“他们只是在路上认识,仅此而已。”
卡奎雷警戒官立刻改口:
哥洛佛目光锋利:“但那酒商两样皆无。”
泰尔斯思绪一动:
泰尔斯表情严肃,他跟马略斯交换了个眼神:
“我不敢说是为了报仇还是讨债,是故意杀人还是冲动杀人,但想必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王子沉声道:“还是别人留下来的错误引导?”
“目前看来是的,但是怎么说呢,他要是不攀附权贵上蹿下跳,说不定还没那么倒霉。”
“摩斯的案子事涉多方,按惯例该被单独关小黑屋,严刑审问才对,但由于他跟殿下的关系……”
哥洛佛冷哼一声:
“你的意思是他们干的?为什么?”
“莫说他怀里只是尖木片,就算用的是金属利刃……”
卡奎雷看了泰尔斯一眼: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马略斯,让后者又一阵莫名其妙。
一边的D.D忍不住开口:“他们胆敢在翡翠城杀人?还在监狱?”
“正因为在翡翠城,以及监狱。”
泰尔斯面色不改:
卡奎雷行了一礼。
“为什么?”泰尔斯奇怪道。
卡奎雷咳嗽一声:
“此事羞于启事,但是血瓶帮和兄弟会都有这样的门路:要某人消失的话,在大街上不能动手,因为后患无穷,所以一般都是骗到码头,做成醉酒落水的样子,避免追查……而进了监狱就更不一样了,畏罪自杀是个好掩饰。”
“但摩斯手上的伤口深可见骨,甚至划破了深处的那支动脉,短时内大量出血,既低调又有效。”
“对了,摩斯怀里发现了被削尖的木片,很可能是从餐具柄上掰下来的,还沾着血,是他割腕的证据。”
泰尔斯目光一动:“那在你看来,是谁做的?”
泰尔斯目光一动:
“摩斯死亡时,在场的那几个犯人都是小偷小摸的惯犯,隔几个月就要进一次监狱,而在摩斯入狱的几天里,他们又进来了,巧合得很。”
“据警戒厅追查摩斯一案的同事们所说,那个酒商毁了不少人的生活,绝大多数都是被欠薪的工人,欠款的农民,血本无归的合作商……而摩斯到了翡翠城,锦衣玉食,前呼后拥,一个铜子也不愿掏给他们。”
这话让所有人心情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