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跟我一起的。”挪开半个身位的泰尔斯尴尬回应。
泰尔斯望向忧心忡忡的斯里曼尼:
哥洛佛吓了一跳,认出这位大小姐的他紧皱眉头,向泰尔斯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看着哥洛佛绞尽脑汁的样子,泰尔斯眯起眼睛:
“说来话长,”泰尔斯不再纠结之前的话题,他看向因陌生人而惴惴不安的斯里曼尼,“简单来讲,我在帮人逃命——这位大辩护师知道了某些不该知道的事,为此,空明宫想让他闭嘴。”
“关于这个嘛,您知道吗,他其实识字的。”
“就像他们之前让酒商和羊毛商闭嘴?”
凯萨琳咬着牙抬起头:
“是王国秘科干的?就因为血瓶帮在替詹恩干脏活儿?”
“但他没洗干净,”希来澹澹冷笑,“因为你和你的怀亚们搅局,他洗漏了一张牌。”
“对,还能让仇家立马知道我在哪儿。”
不明所以的哥洛佛又愣住了。
泰尔斯点点头。
一起?
泰尔斯点头认同:
“于是空明宫要灭口的人又多了一个,”希来叹息道,“我亲爱的兄弟,篓子越捅越大啊。”
“罗尔夫,提出建议?是么,他跟你‘商量’了这么多?”
希来大大方方、毫不避讳地在火炉边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哥洛佛。
“与此同时,血瓶帮横遭打击,焦头烂额。我不认为这是巧合。”
哥洛佛一愣,转过头去:
乍得维正在石台旁,他手持剪刀和镊子,弯腰处理着凯萨琳腹部的伤势,跟平素那个在神殿里吊儿郎当的落日祭司格格不入。
希来点点头,继续推测:
“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乍得维直起腰来,手套和围裙上满是鲜红,“除非你跟我去神殿,那儿有足够条件能处理你的伤情……”
“那我猜,我兄弟一定很不爽,他认为血瓶帮拖了空明宫的后腿——你是对的,血瓶帮是最易突破的漏洞。”
“你
“是的,而现在,这张牌——”
“该死,凯萨琳,我没想到你醒得这么快!”
哥洛佛望望看不见尽头的坑道,闻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好不容易才把“屎坑”两个字憋死在嘴里。
哥洛佛的目光更迷惑了。
凯萨琳在剧痛中呸声:
“对啊,你还有什么事吗?”希来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额,小姐,你有什么事吗?”后者被她看得很不自然,不得不扭过头去。
……所以,我们仔细商量过后,就决定果断行动了,虽然冒险,但是值得。”
“还有我,”泰尔斯猜测道,“如果血瓶帮全须全尾办事利索,那达戈里和迪奥普的死也许会被掩饰得更好,我也没法轻易找到漏洞,顺藤摸瓜找到斯里曼尼,找到知情者。”
“因此,就在贵主巡游的这天,詹恩要给血瓶帮大洗牌,填上漏洞,防止王国秘科继续见缝插针?”
“噢……原来他识字啊。”泰尔斯的目光耐人寻味。
“你没有更好的麻药了吗?”
直到泰尔斯狠狠咳嗽了一声,哥洛佛这才反应过来,不情不愿地起身离开,去角落里挤占罗尔夫的空间。
“对了!刚刚没来得及问,但是您怎么会在这里?在这个……”
哥洛佛被王子盯得满头大汗,连忙转移话题:
“这就是个好例子:血瓶帮焦头烂额,掩盖羊毛商的命桉时办事不力,被我们的斯里曼尼先生抓到了蛛丝马迹。”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整个坑道,惊得这里的居民们纷纷侧目。
“幸好他没来,”另一个人——希来·凯文迪尔小姐出现在他们身边,毫不客气推了一下泰尔斯,逼他给自己腾位置,“照你的说法,那个杀手去给血瓶帮洗牌了?”
“按照这个怀亚打听来的消息……”
泰尔斯和希来都站了起来,在颤抖的火光中看向坑道的另一侧:
泰尔斯点点头:
这位殿下,怎么专喜欢往破落旮沓里钻?
“您应该派其他人来的,”哥洛佛略一犹豫,“如果是那个黑衣杀手来执行灭口,那您就危……”
希来看着哥洛佛走远,这才转向泰尔斯:“无论是那个酒商还是羊毛商被灭口,都是血瓶帮出面,为詹恩收拾尾巴,清理后续,伪装成自杀或仇杀。”
“我也不认为。”
“呃啊啊啊啊啊啊!乍得维,你这个天杀的混蛋!”
“幻刃”凯萨琳奄奄一息、浑身是血地躺在一张大石台上,头顶吊着一盏亮度刺眼、与这个坑道格格不入的沥晶吊灯。
“有可能,如果血瓶帮自顾不暇,也就没有精力帮空明宫跑腿,包括掩饰和隐瞒这些命桉了。”
奇怪,在王都的下城区也是这样。
希来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