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吃剑,腹内藏剑气万千,但还未达到餐风饮露的境界,自然也需吃喝拉撒。
“嘿,不只是是邓太阿,李淳罡李老剑仙、逐鹿山的刘松涛、青衫风流曹长卿……一大堆绝顶风流人物都没现身。”徐凤年道。
温华实际在太安城就知道徐凤年的身份,不过依旧装作很吃惊的样子:“好你个小年,原来真是豪奢人家,豪奢到没边了。说好了,以后到了北凉,就由小年你带我逛最好的窑子,吃最贵的酒楼。”
“原来武林高手花花肠子也这么多啊。”温华摇了摇头,又极感兴趣的问道:“小年,你说慕容无敌广发大雪令,邀请天下高手,究竟所谓何事?”
温华现在的确是学了些本事,探手一抓,手中就抓住了一物,却是一根鸡骨头。
“嘿,少放屁话,老子还跟老剑神李淳罡学过两袖青蛇,打你还不如打狗一样。”徐凤年毫不示弱。
此时能出现在牯牛大岗上,除了徽山本有的弟子外,大多都是一品高手,最次也是二品巅峰。此时都察觉到了异样,尽皆神色凝重的朝天看去。
原本懒散的神情忽然变得凝重起来,目光锐利如剑,彷佛穿破层层阻隔,望见了天穹变化。
徐凤年摇了摇头。
两人顿时息了战火,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眼睛却向女子风情摇摆之处望去。
“错了,我估计他们现在都到了,不过讲究个面子,越后出场才越是压轴。而且如果我没猜错,他们是想要看看慕容老哥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再决定现不现身。”徐凤年嘿嘿一笑道。
这下两人也没了打架的心思,坐了下来,聊起近日的遭遇,各有感慨。
“来就来,怕你啊。”
“来来来,咱们过两招哦,老子今天不把你打的满地找屎,我就不是温华。”温华提起袖子,就要和徐凤年干架。
“徐小子,不要叫我温不胜,叫‘木剑’温华。以老子现在的剑法,稍微认点真,都能敲的你满头是包,对高手前辈尊敬点知不知道。”温华翻了个白眼,对于‘温不胜’这绰号,表示深恶痛绝。
忽然,耳旁响起一阵风声。
“呸,我师父可是和邓太阿不分上下的剑仙人物,少胡说。”温华瞪了徐凤年一眼,又摸了摸下巴:“不过瞧起来的确猥琐的很,没有高人气度……哎哟。”
温华只顾着解决眼前的大餐,完全没时间理会。
“不和这老头计较,话说今天来的高手真是多,比我上半辈子见过的高手加起来都多。”温华揉了揉额头,也不生气,换了个话题:“不过等邓太阿邓剑仙似乎还没有来。”
“这臭小子。”
就见天
出手的人当然就是隋斜谷了,那老头瞥了温华一眼,骂了声:“没大没小,该打。”
两人相识一笑,却彷佛又回到了当初游历江湖时、分明一无所有,却整天穷开心。
这是温华的口头禅,徐凤年咂摸咂摸着嘴:“白不过姑娘胸脯。”
直到那女子走远,两人才回过神来。
“姓温的。”徐凤年不怒反笑,回了一拳。
隋斜谷骂了一句,选了个位置坐下,随手拿起一只鸡腿吃了起来。
打闹了好一番后,两人力气都耗的差不多,这才同时停手。
起身一拳砸在徐凤年的胸膛上。
“嗯?小年,你在瞧什么?”温华眉头一皱,他也很快也察觉到了异样,勐地抬头朝天望去。
得了高手风范,以饿虎扑食之相扑了过去,狼吞虎咽,活像是三天没吃过饱饭。
紧接着,牯牛岗上陆陆续续有手持大雪令的高手步入。
“包在我身上便是。”徐凤年拍了拍胸口,又用手指了指一旁啃羊腿的独臂老头:“这老头就是你师父,瞧起来没一点高人气度啊,和你一个样。”
最后一声叫唤,却是额头上被一根羊骨头砸中,砸了个大包。
徐凤年坐下来,打量了下温华,笑道:“温华啊温华,现在好歹是有点名声的温不胜了,怎么还是这幅死样子,跟两年前一个邋遢德行,穿的邋里邋遢,吃饭跟个恶狗抢屎一样。”
这一来二去,一个英俊潇洒的豪门公子,就和一个走近了都能嗅出穷酸味道的江湖莽夫扭打在一起。
曾经的世子殿下忽然眉头一皱,抬头向天空看去。
这时,一个颇有风韵的女子从两人面前经过,似是某个女子宗门的宗主。
温华嘿嘿道:“馒头白啊白。”
“嘿,我怎么清楚,人家可是陆地神仙一般的人物,怎么会是我们这种凡夫俗子能够猜测的。”
温不胜正要破空大骂,可一抬起头,瞧着一张熟悉的笑脸,先是一脸不可置信,接着惊喜道:“姓徐的。”
“怎么,难道他们都不卖慕容无敌面子?”温华道。
“狗日的,用这么大力气。”温华一阵龇牙咧嘴,他有时候尤其斤斤计较,觉得吃了大亏,马上又赏徐凤年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