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已经快到头顶的太阳,心急如焚,却又不敢催促仆人去叫孙绍,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的贵族,怎么能在孙绍的庄园里放肆。她看着抱着菲力普的贴身侍女,第一次1uan了方寸。菲力普大概是有些闷了,在侍女怀里挣扎着要莫米娅抱,莫米娅正焦燥的看着日头,没有注意到菲力普的动静,菲力普伸了半天的手却没得到回应,小嘴一咧,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的声音非常响亮,一下子打破了园中的寂静。
正从旁边经过的孙奉听到小孩子的哭声,非常好奇,他转眼看到披着斗篷的莫米娅,眉头一皱,转身走了过来。在一旁陪着的女官一看到太子,连忙过来行礼,解释道:太子殿下,这是本城埃米萨家族的家主,前来请见大王的。因为大王还没起身,所以让她在此等候。
原来是这样啊。孙奉也笑了:照这么说,我的确想得太肤浅了些。
陆逊被他说得十分尴尬,心里却非常感激。在孙权手下时他藏拙藏惯了,生怕一语不慎就刺激了孙权那颗敏感的心,而孙绍却坦dang多了,他不仅当面承认自己失策,还要他直抒已见,不要有什么顾忌。孙权孙绍都姓孙,可是他们的胸怀相差太大了,孙绍到底是孙策的儿子,有孙策那种大气和自信,而不像孙权,时刻担心人拿他和孙策相比。
埃米萨家族孙绍眼珠一转:可是塞维鲁大帝那位著名的贤惠皇后朱丽亚的家族
陆逊其实已经全明白了,但是他还是很恭敬的说道:敢请大王指点。
没想到,一看到菲力普那张小脸,他却愣了一下,凝神细看了半晌,忽然笑了起来,原来的戒备心理不由自主的放下了不少。越国早就有了镀银的镜子,能把人照得纤毫毕现,再加上大桥的屋子里一直挂着他儿时的画像,他对自己幼时的面容并不陌生,而眼前这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长得和他那时非常相似,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简直和他们兄弟几个一模一样。
孙奉yu言又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刹那之间露出了他这个年龄应有的青涩。孙绍见了,又好气又好笑,也没有追问他,反过来看着陆逊道:伯言,你是个聪明人,不用我多说了吧
这一夜,房里的蜜蜡换了三次,直到天色将明,意犹未尽的孙绍三人才打着哈欠各自散去,以至于莫米娅悄悄的来到庄园的时候,孙绍还高卧未起。穿着斗篷的莫米娅坐在待客的前厅里如坐针毡,生怕这个时候有客来访,识破她的身份。到了那时候,她就百口难辩,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动机了,一旦传到昆图斯的耳朵里,麻烦就大了。
莫米娅见到孙奉时便有些心虚,听了他这话又是一愣,没想到孙奉对罗马的皇室情况这么了解,心里不免有些慌,连忙低下头,避开了孙奉打探的目光,施了一礼:拜见太子殿下。
陆逊不由得暗自庆幸。
孙绍轻哼了一声:那你现在明白了你说说看,我们这一仗究竟是赚了还是亏了
没想到父王居然在叙利亚还有女人。孙奉回过头若有深意的看了莫米娅一眼,嘴角挑起一丝笑意。莫米娅虽然低着头,却在紧张的关注着孙奉的神情,她心思缜密,感觉灵敏,一看到孙奉的这样的笑容,不由得有些无地自容,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好在有面纱挡着,孙奉倒还看不出来。
怪不得孙绍能化险为夷,这些安排他早就在做,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而已。陆逊一通百通,他随即又想通了曹彰等人能这么快的赶到战场的原因,即使萨珊人没有挑起这场战事,孙绍也会把曹彰他们拉到这里来,阿拉伯半岛虽然名义上还独立,但孙绍已经派夏侯荣实际控制了沿海的几个国家,示巴等国的贝都因人在越人的帮助下已经开始sao扰萨珊人,如果再加上曹彰的两万多铁骑参与,那就不是零星的打劫了,而是一场不可小视的敌对力量。
时乎运乎陆逊一揖到底:大王有命,臣敢不从命,一吐胸臆。
该是潜伏在罗马人身边的一着暗棋,以越国水师的实力和崔谦的海盗天赋,地中海再也不是罗马人的地中海,到了那个时候,只怕焦头烂额的罗马人还搞不清这些海盗究竟是何方神圣呢,说不定还要向越国求援。
孙奉见她惊慌,不免更加起疑,加强了戒备,他打量着莫米娅藏在纱袍里的身体,越看越觉得她像个刺客,但是他也不好直接下令命人检查,以免闹出误会,只好转过身装作打量侍女怀中的菲力普,实际上却在用余光观察莫米娅的神情。
虽然孙绍说事出意外,但实际上又不是很意外,只是展度出了孙绍的估计而已,如果再给他几年时间从容布置,战局肯定会更加顺利,不至于像现在这么惊险。当然了,真要是那样的话,他陆逊也立不了这么大的功。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孙绍思虑长远而布置精密,仗肯定打得很顺利,但对于他这样的将领来说却未必有挥的机会。
孙绍扑哧一笑:伯言,我知道你谨慎,可是也没有必要太藏拙,我要的是一个能掌握全局的将军,而不是一个明哲保身的顺臣,难道以后有什么事,你还要不远万里的送信回去让我做决定吗伯言,你要有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