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响起了雄浑的战鼓声,巨大的攻城车开始慢慢移动,带着肃穆的杀气,缓缓向城门方向逼来,正对着城门的一辆攻城车上,挑着一柄长矛,长矛上系着一个人的首级,首级下面,是一面残破的战旗。
随着号角声,城头开始忙碌起来,将一根根巨大的撑杆搬到了城头,调整着方向,准备抵御那些越来越近的攻城车。
只是阿瓦德的死让他感到非常的失落,兄弟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担心影响士气,孙奉一口气射进几百封同样的书信,无非是想把这个消息传到城里来涣散军心,可想而知,今天他一定会挂出阿瓦德的首级,也许还可能在阵前斩杀一批俘虏。
城头鸦雀无声,将士们谁也不说话,但是互相传递的眼神中却透露了心中的紧张,从夜里开始就悄悄传播的谣言现成了活生生的事实,阿瓦德和他的三万骑兵被汉人全歼了,泰西封再也没有任何援兵可以倚仗,阿胡拉也许真的抛弃了萨珊家族。
地道的事是他一直最不放心的事,相比之下,他倒不怕孙奉攻城,只要有长生军的重甲武士在,他相信没有人能攻破城门,但是那一直没有进展的地道却是悬在他心头的一个疑问,就象悬在达克摩斯头顶的那把剑一样,连睡觉都睡不安,生怕那把剑突然落下来。
战鼓声和号角声越来越急,彼此呼应,将战场上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
也许不用等到地道,只要孙奉敢亲自攻城,他就会用重甲武士无人可挡的威力将孙奉斩杀在城墙上,摧毁敌人的士气。
孙奉派主力上阵,这是他已经预料到的事,他还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城下的地道。
迎战阿尔达希尔压抑着心中的怒气,下达了作战的命令。
阿尔达希尔忍不住落泪。他不用看都知道,这是阿瓦德的首级,阿瓦德的战旗。
来也不像是做做样子,倒是放了心,反过来有些替孙奉担心,于是又劝了几句,孙奉却信心十足,一定要上阵搏杀,还笑着说,诸位回去做好准备,我一定打开城门,你们就立刻进城,控制住城里的局面。只是泰西封将是我的治城,还请你们手下留情,不要下手太狠,要不然我修复起来可花钱。
阿尔达希尔不敢怠慢,他看到孙奉的战旗出现在了战阵的前方,嘴角反而露出了笑意。他早就估计孙奉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罗马人和贵霜人这些天损失不小,独自展开攻击已经有些力不从心,汉人的军队虽然损失不算很大,但是他们的粮草也应该消耗得差不多了,如果不能尽快攻下泰西封,他们就只剩下撤退一条路。孙奉的最后通谍在阿尔达希尔看来,不过的虚张声势的把戏,看起来很嚣张,其实反而透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低沉的号角声将城头将士从低落的士气中激醒,他们不管愿不愿意,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注视着越来越近的攻城车。这些巨大的攻城车抗打击力惊人,一两块砲石打上去根本没什么用,对城头的威胁非常大。阿尔达希尔现在发明了一种武器来对付这种攻城车,那就是用比桥梯还长的木头制成撑杆,撑着攻城车,不让它接近城墙。这种战术看起来很简单,却发挥了非常大的作用,罗马人和贵霜人在这上面吃了不少苦头,最后只能放弃了攻城。
阿尔达希尔下令,将重甲武士全部安排在城门口,同时命人悄悄的换开了两个侧门后的障碍物,让轻骑兵做好出击的准备。
双方的弩砲开始轰鸣,零星的油罐弹夹在更多的砖块之中,拖曳着长长的火焰,在空中发出让人心惊肉跳的啸声,落在地上,随即变成一团大火。只是在多日的攻防中,双方
昆图斯和波调见他信心满满,倒也高兴,笑呵呵的应了。
他好奇的是,孙奉难道想在白天利用地道攻击吗还是利用白天的恶战掩饰最后一段地道的挖掘,然后在夜里发动突袭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孙奉的死期就到了,他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呢。一想到孙奉掩藏了很久的秘密最后的倚仗对他来说却是一个再明白不过的事情,他就忍不住的想笑。他非常想看到孙奉在知道这个结果时的更加什么样子,他更想知道当他擒住了孙奉之后,孙绍的表情又会是什么样子。
如今已经到了最后时刻,他相信孙奉一定会利用这个地道,之所以这么久都没有动静,也许是孙奉希望他大意,但他又怎么可能大意呢。
第二天,天色刚麻麻亮,城外的大营就开始忙碌起来,大营里升起了袅袅炊烟,士兵们忙着做饭,吃过早饭之后,一队队的将士从大营里走了出来,在城前列阵,经过几天的战斗还完好无损的三十架攻城车整齐的排在阵前,推车的奴隶手持武器的将士全部就位,肃杀的气氛向泰西封城逼来。
他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甚至有些急不可耐。
陆逊随即就攻城的顺序,和可能出现哪些情况,又将如何应对,三国大军之间如何协调都一一做了说明,罗马人和贵霜人开始还是当玩笑听,后来见陆逊说得认真,而且句句在理,倒也不敢掉以轻心,仔细的听了,又问了一些细节,这才各自散去。
这样的事,他以前也经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