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颐的书桌背对着房门,戴上降噪耳机后自然是听不到身后来者的脚步声。所以当李泽言的脸出现在她肩膀上的时候,她差点把剧本扔在香薰蜡烛上烧成灰。
刚想斥责李泽言,连颐发现他脸上有不自然的红晕,而且身上也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酒臭味。她捂着鼻子,上下打量他:“你这是喝了多少?来了也不知道说一声。”
李泽言没说话,拿起连颐在旁边充电的手机给她看。
3个未接来电……好吧。
她把手机扔到一旁,扶着李泽言到床上坐着,帮他脱下鞋袜。他眼神有些呆滞,连颐看着他这幅模样摇摇头:“平时喝大半瓶威士忌都面不改色,怎么现在成这样了?不是说自己不会喝醉吗?”
李泽言挣脱她的手,脚下还踩着脱到一半的袜子,坐在书桌前,拿起连颐刚刚埋头苦读的剧本,含糊不清地说:“这合同写的什么东西?魏、魏谦,重新草拟一份!”说完,随手就把剧本扔在地上,跌跌撞撞地又坐回床上。
连颐追在后面又是捡袜子又是捡剧本的,活像个奶娘忙前忙后。李大少爷倒好,倒头就躺在床上,满足地打着酒嗝。
“怎么了这是……”她盘腿坐在李泽言身边,托了托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仔细观察着他,这一观察就是半个小时。
“长得跟女孩子似的,真好看呀。”连颐趁机揪了一把李泽言的脸蛋。这样的机会可不常见,当然得好好把握。骨骼分明的轮廓,上扬的浓眉,还有一直被连颐称为“整容医院模板”的鼻子,山根高挺,鼻梁窄直,鼻头不会过尖也不会太圆,恰到好处;嘴唇就更不用说,厚薄适中,嘴角略下垂,不笑的话看起来像全世界得罪他似的,触感倒是很好,又软又滑。至于眼睛,黑得像夜空一样深邃……
连颐马上缩回手,一脸做错事的表情,不敢再看李泽言睁着的双眼:“你醒啦?”
他抬起右手看了看手表:“我来这里多久了?”
连颐也探头看着他表盘上的时间:“你七点多来的,现在八点!……一个小时不到吧。”
他坐起身,扶住脑袋默不作声。和刚刚把剧本当成合同时的憨样截然不同,想必这半个小时的睡眠让他酒醒了不少。
“你吃饭了吗?”
连颐摇头。
他差点忘了她准备进组拍戏,不可以自由进食,甚至食材都得由团队负责。
李泽言站起身,向连颐伸出手:“来,跟我出去吃饭。”
连颐点头,老板都发话了,她自然是不能说拒绝。
“不对,你没吃饭吗?”按照他的性格,每天吃喝拉撒都基本是定时定点,他这么惊人的自律,居然八点了还没吃晚饭?
李泽言似乎有点热,他脱下外套,解开胸前的领结,有点烦躁:“早就吐干净了,你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了。”
连颐急忙换衣服。
后车座上。
她看着闭目养神的李泽言,小心翼翼地细声道:“你今天怎么了?遇上什么烦心事吗?”
“嗯。”李总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
“那可以跟我说说嘛?”
李泽言睁开眼睛,挤出一个疲惫的笑容:“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没事。”还安抚地拍拍连颐的手背。
“哦,好吧。”
后面直到吃完晚饭,李泽言没有说,连颐也没有再开口。虽然他没有说,但连颐直觉这不是什么小事,而且跟她或多或少有点关系。无奈的是,她一点忙都帮不上。
回到家没多久,李泽言就直接进浴室洗澡。连颐思前想后,决定还是问个清楚。
她推开浴室的门,看到李泽言正躺在浴缸里,正入神地看着投屏在墙上的电影。在一片雪白的泡沫中,他胸前的皮肤通红,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热水,脸倒是不见一点血色。
连颐急忙跑过去用手背在他额头试温,再摸摸自己的,确认没发烧才开口问:“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把医生叫过来帮你看看?”
李泽言抓住她的手啃一下:“笨蛋,我只是在让体内的酒精挥发得更快些,又不是生病,不用担心。”
他玩心一起,一把将连颐拖入水中。
毫无准备的她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挣扎着起来扶着李泽言,一双大眼睛怒瞪李泽言:“李泽言,你是不——”
他扭过身去,捧住她的脸,直接用嘴堵住她的话。
连颐懵了。
“你、你不能提前——”
再一次堵住,这次她的脸微微泛红。
“不是,我——”
又一次堵住。李泽言这次直接箍住她的脖子,抓住她的手,不让连颐动弹。
他脸上的笑容挑衅中还有点骄傲:“来,继续说,我多的是方法让你闭嘴。”
连颐用另一只手捂着嘴,却没法捂住渐渐弯起的笑眼。好吧,这方面还是李泽言更胜一筹。她羞涩的低下头,避开他的凝视,却看到他的男性部位正贴着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