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一定盯紧!”
迎着数轮箭失冲锋,少部分人中箭身亡,但大部分还在冲锋的人或马都多多少少带着伤,若对上弩兵,砍杀起来还有优势,可对方若是骑兵,而且是全状态冲锋的骑兵,居高临下冲锋的骑兵,那胜算,就微乎其微了。
只要吕布牵制住丁原军,那徐荣必然能够得手。
此时他别无选择,弩兵攻击强劲,但几乎没有近战能力,只要骑兵冲过去砍杀一阵,便能破敌。
“该死的,竟然是弩机!”樊稠暗骂一声,发现箭失皆来自左翼的坡地上,当即下令:“目标左翼,骑兵冲锋!”
樊稠此事矛盾不已,继续冲?还是撤?
这怎么可能!
警报传开,相互传递,樊稠一见,乃是左翼受袭,未见敌军,只有箭失如雨。
弩机绝非弓箭,可不是想要多少就能造的,工艺复杂不说,制造周期也极长。
樊稠亲率骑兵,一手持枪与马缰,一手持剑格挡箭失,好几次都差点中箭,但随他冲锋的骑兵,却没这般武艺,在连绵不断的箭失之下,不停的倒下。
竟然是老熟人——颜良!
樊稠信心满满,虽然明白身处险境,但他知道此战若成,他便是首功,虽然要遭受袁军勐攻,甚至是前后夹击,不过樊稠依然不惧。
“敌袭!敌……”
“敌袭!”
但开工没有回头箭,冲锋的骑兵也一样,现在唯有冲入敌阵,击溃这支弩兵,重新掌控局势了。
话音戛然而止,之间一根箭失,不偏不倚的射穿了他的喉咙,令他生生将后面的字卡在了嗓子眼里。
要是早一点拿出来,河内与濮阳岂会败的如此惨?
“速速闪避!”樊稠连声下令,同时抽出长剑,“铿”的一声挡落一支箭失,竟觉得手臂一阵震颤。
在凉州人眼里,没有什么是战斗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死战!
“狗贼到底有多少弩兵!”樊稠骂着,对阵亡将士心疼不已,很快,他瞧着坡上列阵的弩兵,乍一看,便知有数千人。
“敌袭!”
樊稠呵呵一笑,“知道是圈套那又如何,他难道能一直停留不走么!这正是徐将军妙计的高明之处,给我好好盯着后面,袁军若要破局,必然从后方开始攻击。”
冲锋的结果,不难预料,这两千人,怕是要命丧于此,而撤呢?面对箭失和骑兵的追杀,结果可能不会有什么不同。
“将军,袁军还是没有动静,是不是知道这是圈套?”
好家伙,数千人的弩兵,袁军何时有这等底牌了?
樊稠骇然发现,这些箭失,威力不俗,一些有护甲的士兵,竟然也被生生射穿。
樊稠敏锐的觉察到,此战有变数!
然后冲弩兵中间,冲出一列列骑兵。
这固然是险招,只要袁军突破樊稠,那么粮队就如鱼入大海,再谋取就难了,不过正因为这招险,也几乎有着必胜的把握。
“杀!”樊稠一声暴喝,打算压榨完坐骑最后的生命力,冲入敌阵,好杀得敌军片甲不留。
樊稠依旧一马当先,两千骑兵散得很开,但依然有人不时中箭落马,距离愈加靠近,樊稠不敢托大,胯下坐骑的非要害位置已经中了一箭,但依旧在冲锋。
这不是渤海王的骑兵么!
再看一眼,樊稠又发现了不寻常之处,袁军的骑兵,有点眼熟!
“杀!”樊稠一声暴喝,选择了战。
此刻根植于凉州人骨子里的莽性开始爆发,生死抉择,他们选择了死战。
待冲到数丈远的地方之时,近处的箭失终于停了,只有一些抛射向后方的,樊稠也见到了敌军将领模样。
只要袁军敢动他,粮队就遭殃,徐荣军一单控制粮队,便可选择就近的城池安放,和袁军的处境截然不同。
力上取得了暂时的优势,这也是他沉得住气的原因。
部属连连称是,正准备离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呼喊——
紧随其后,接连而来的箭失。
这力道!
竟然还有这手!吾军休矣!
战马与骑士兼具护甲,而且护甲也不时简单的胸甲,而是腿甲臂甲盔胃一应俱全。
西凉骑兵也爆发出战意,咆孝着杀向弩兵阵地,眼看着只有不到十丈的距离了,敌军弩兵突然散开了……
望着此景,樊稠心中咯噔,心头一紧,宛如被某种无形力量抓住。